徐顏語聽到陳文東煞有介事地說自己晚上會夢遊,不能和顏楠一起睡。啞然失笑。還有沒有比這個理由更牽強的?
“文東,說吧,究竟是什麼原因你不能跟他一起睡的?”爸爸媽媽不在的晚上,她一定要照顧好這個調皮搗蛋,不怎麼招別人待見的弟弟。
“顏語,我有難言之隱。”
“你的難言之隱,難道就是晚上夢遊?別扯了。這個理由駁回,再繼續說。”
“我有潔癖。”
“我家沒有比小弟更愛洗澡的了。我小弟幹淨到一塵不染。理由不成立,駁回。”
“我有戀童癖。”
“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理由不成立,駁回。”
“我有隱疾。”
“那你可以從我家消失了,小心傳染,禍害別人。理由不成立,駁回。”
“我喜歡女人。”
“你可以把小哈巴狗當母狗的。理由不成立,駁回。”
“我從小就是一個人睡的。”
“不可能一打從娘胎出來沒人陪過。理由不成立,駁回。”
陳文東臉色變了變,道:
“好吧。你讓我陪你小弟的意圖那麼明顯,我認了。”
終於屈打成招了。徐顏楠心滿意足。飛快地去把自己二樓的最心愛的玩具桶找劉阿姨一起搬到樓上的客房裏。小哈巴狗這下終於可以和心裏的偶像陳大哥共度良宵了,他怎麼能不歡喜?
一樓客廳裏。
“顏語,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啥事,說吧?”我就不信,你能講出來什麼正兒八經的事情。
“你這個蕾絲睡衣背後的拉鏈忘記拉了。”
“你你你…。”
徐顏語也迅速地消失在客廳中。一分鍾後,三樓傳來重重地氣憤的關門聲。陳文東忍俊不禁,又開始忙碌起來。
——
這是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
告別了往日的一沾枕頭就能睡著,任憑月光柔柔地灑在身上,徐顏語的腦袋了裝了很多很多東西。這個晚上,那些東西,往日不經意的一些小事,都被翻倒出來,一件一件。
深夜來臨的時候,是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想念最瘋狂的時候。哪怕不到五米的距離,也停止不了的想念。
如果從未得到,就無所畏懼失去。從前,無論女孩們怎樣的談論這個人,無論是說他風流不羈,還是神秘莫測,還是喜怒無常,亦或是冷漠難耐,她都不在意。唯一劃過心頭的不快是,自己的忠心耿耿,是將來別人的風花雪月。
現在的她,應該是得到了他吧。得到了卻總是感覺會很快失去。尤其是他的若即若離。在別的戀人剛開始凶猛的如膠似漆的甜蜜時光,他卻展示了歲月靜好的冷淡。
今夜注定無眠。
她還記得,相逢的那個下午,陳文東對著闖了禍的她,嘲諷地要看穿她的內心。最後,捧著她還帶嬰兒肥的臉蛋,狠狠地說:“一經遇到,注定別想逃脫。”於是,她用同樣狠狠的力道,對著捧著她臉蛋的手指咬了下去,之後,一陣怪笑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