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在外，暴虐在內。”
“…”
“你對我說這麼多，不怕把我嚇跑？”
“你又不是一個怕事的女人。”
“這你都知道？”
“七年再看不透個你。”
“文東，其實我不跑，不是因為我不怕事。是因為我很早很早我就喜歡你了。”本來應該配上天地驚烈的表情，徐顏語卻說的萬分平靜。
這下換那個以為自己洞悉一切的主兒愕然。隻是，愕然過後，繼之而來的竟然是張狂，
“那就是說，其實你根本就不是一個需要圈養的孔雀？而本來就是乖乖落入我掌心的金絲雀？那我現在幾天的表現，是不是有點用力過猛？”
仿佛此一驚，非同小可的情緒。仿佛如果知道事實是這樣，就可以隨便塞給她一塊巧克力，然後說，跟我走吧，就是他說的不用力過猛。
徐顏語抑製住了想抽他一嘴巴子的衝動。既然起了頭，就要說的明明白白，幹幹淨淨。
“五年前，那時候我還四年級。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有個傻子，他為我把那輛鎖子壞了的自行車修好了。”從那以後，那個傻子，打濕了她心裏的那把傘。
“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有時候事實的真相殘酷就殘酷於太過簡單。以為會是石破天經，感天地，泣鬼神的往昔種種。
“嗯。”
“你就不記得你二年級時候，一大群女孩子不讓你跳皮筋，我去把她們的皮筋剪斷的事情？”一副你那時就該愛上我的神情。
“不記得。”
“你就不記得，你小時候被勞動組長留下來打掃了一個星期的衛生。最後老子幫你擺平的事情？”
“不記得。”
“你就不記得，你有次和老師鬧矛盾交了白卷，你說你媽媽要打你，最後老子幫你擺平那個普通話也說不好的老師的事情？”
“不記得。”
“我知道有件事你一定記得，就是那次，你跟人家副會長的女兒比富，分分鍾被秒殺的時刻，爺怎麼救得你。”
“不記得。”不就是甩了一張寫了一大串嚇死人的數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折子給我，讓我顯擺一下嗎？有什麼好記得的？
“那你記得什麼？”
“記得往昔歲月。記得你對我的好。”
我喜歡你。
無關容顏。
無關家世。
無關風月。
抬頭見，才發現。夜已深，夜風習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