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裏急報,吉王薨逝並魯克紮布攻破長安,直逼洛陽的消息
傳到了帝都,震驚朝野。盧太妃聽說愛子李從恪已死在軍中,如晴天霹靂,當日就病倒在床,日夜啼哭,悲戚不已。
連日來,唐閔帝與鄭太後因魯克紮布率軍直逼長安,日夜焦灼不堪。連夜召集朝中重臣商議對策。
上官鼎道:“據可靠線報,監軍王守國謀害吉王,通敵叛國,開城門放厥瀧賊寇入長安城,致使長安失守!現王守國已不知去向!厥瀧直逼洛陽,情勢危急,陛下應早日擇選良將,以禦賊寇!”
唐閔帝聞聽上官鼎之言,心內大怒,轉念想這上官鼎與代王同氣連枝,在這危急之刻,不可輕易翻臉。隻能稍稍以言語彈壓,便正色道:“王守國乃先帝貼身忠臣,朕以為,吉王薨逝,長安失守,必有內情!各位愛卿,現在厥瀧人兵臨城下,你們這些國之棟梁報效國家的時候到了!”
“陛下!”隻聽見朝臣中出來一人,此人虎背熊腰、聲如洪鍾,原來是雍州長史、光王李道彥,“臣尤記得在厥瀧初犯鹹陽之時,上官大人就提議以長公子上官茂為急先鋒,以代王為元帥,以解長安之困,但陛下未采納忠言,反而以吉王為帥,致使長安失守,臣以為陛下應采納此前的方案,再不可錯失良機!不然,朝廷危矣!”
“臣附議!”鴻臚寺卿唐晙、中書舍人趙猷等紛紛出列表示讚同!
閔帝暗想:“原來代王與上官鼎的勢力在朝中如此盤根錯節。”
“太皇太後駕到!”隻聽貼身太監一聲高嗬!太皇太後上官瓊也來到紫宸殿裏!
閔帝下龍座迎接,道:“天氣寒冷,皇祖母要保重鳳體,孫兒怎敢勞動皇祖母親自來一趟!”
上官太皇太後掃視了眾人一番,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哀家聽聞皇上在紫宸殿商討討賊之策,可有良策?”
閔帝默然無語,暗思:“皇祖母這不是在刁難我麼?”
太皇太後見皇帝無語,接著道:“恪兒英年早逝,哀家痛失皇孫,實乃無奈之事!現國家麵臨大難,偌大朝廷,竟無禦敵之人?”
上官鼎道:“適才光王已推薦人選!”
太皇太後道:“哦?是何人?”
上官鼎道:“能平叛之人,非代王莫屬!”
太皇太後微微頷首,道:“哀家也屬意代王!不知皇帝意下如何呀?!”
閔帝又一次麵臨此種境地,內心翻騰不止,正欲說話,隻聽見殿上有人高聲喊道:“太皇太後聖明!我等皆舉薦代王!”
閔帝如鯁在喉,萬般無奈,道:“孫兒謹遵皇祖母懿旨,即刻拜王叔為兵馬大元帥,讓王叔領兵克敵!”
是夜,鄭太後急匆匆趕往壽昌宮,看望病倒的盧太妃,蓮香、蓮蕊在一旁伺候。原來盧太妃自從聽聞吉王去世,心內已經萬念俱灰,幾度意欲輕生,隨吉王而去,但是想到兒子的死並不是很簡單的事,因兒子的仇還沒有報,所以不能就此輕易死去。
盧太妃見到鄭太後,從床上起來,欠身拜道:“勞煩太後來看望臣妾!臣妾感激不盡!”
鄭太後坐在榻上,扶住盧太妃,喉中哽咽,道:“你我多年姐妹,何須如此見外!”
鄭太後見侍女在側,道:“太妃近日飲食如何?”
蓮香道:“回稟太後娘娘,太妃連日來悲傷過度,不思飲食,今早才燉了些茯苓玉珍湯,太妃娘娘一口也未喝!”
鄭太後道:“隻是可惜了恪兒這孩子,年紀輕輕就這樣去了!妹妹也要保重身子!”言罷以帕拭淚。
盧太妃聽罷,不禁淚流滿麵,道:“隻怪我的恪兒福薄!”
鄭太後道:“上官鼎指證王守國通敵叛國,謀殺恪兒,依我看,沒那麼簡單!幕後必另有其人!”
盧太妃道:“臣妾也認為並非王守國所為,但是又苦於沒有證據!”
鄭太後道:“不能讓恪兒白白丟了性命!皇帝必要查出真相。”
盧太妃道:“為恪兒討回公道,揪出幕後凶手,全要仰仗太後與陛下了!”
鄭太後道:“奈何太皇太後屢屢幹預朝政,令皇帝左右掣肘!今兒個又在紫宸殿逼迫皇兒下旨,要封代王為兵馬大元帥!這樣的狀況,何時是個了局!”
盧太妃道:“太皇太後專橫跋扈,臣妾知太後心裏的苦,臣妾與太後的心是一樣的!”
鄭太後道:“自從來到這宮中,就你還是我的一個知心人,也算我們投緣,有妹妹幫襯著,我才熬過這麼多年!”
盧太妃道:“姐姐放心,妹妹一定會報答姐姐大恩!”言罷,盧太妃黯淡無光的眸子裏突然閃過一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