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我是說,昨晚是你和淩沙送杜晨回宿舍的嗎?”
“咋了?”
鄭峰把拳頭關節捏的“哢哢”響。他再一次重申:“昨晚是不是你和淩沙把杜晨送回宿舍的?!”
李岩歪過頭去,送給了鄭峰一個白眼。“我都說了咋了啊,你這個警察是怎麼當的?我說,你們頭頭是哪個?別讓這種沒經驗沒閱曆的警察和我溝通了,太費勁。“
“很抱歉,我就是重案組的組長!“鄭峰雙拳砸在了桌子上,一雙細縫眼睛射出寒光,簡直要把李岩千刀萬剮。
“嗤!我說我過怎麼這麼多冤假錯案,這組長就這水平。”李岩很是不屑。
鄭峰瞪著他,嚴肅地喝問:“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哪來這麼多廢話!我再問你一遍,昨晚是不是你送杜晨回宿舍的?”
“是是是,我都說多少遍了,你這人實在是該往腦袋裏灌點酸除除鏽了。”李岩不耐煩地跺著腳,眼神看著腳邊的泥土,似乎這比鄭峰更可愛。
鄭峰真想一個嘴巴扇過去,他什麼時候回答了?不停地反問咋了咋了的,是個正常人都聽不明白。鄭峰整理一下衣袖,算是調整一下失態的情緒。“為什麼昨晚你沒喝多少酒呢?”
“喝的少也管?我最近犯痔瘡,醫生說少喝酒。我脫了給你看看啊?”李岩作勢就要站起身脫褲子。
鄭峰揮手喝止他:“夠了!停下!你從現在起,隻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多餘的廢話一句也不許說,明白沒有?”
“我說你少兒遊戲玩多了吧?還是或者不是。那我先問你,你隻許用是或者不是回答,你家裏人知道你是個白癡嗎?”
這個人擺明了就是一個二流子,你問他一句吃了嗎,他回你一句你不吃飯等著餓死呢?鄭峰和劉伴溪都是毒舌的人,但是他們一個刻薄一個打趣他人,卻都在邏輯範圍內,可是這小子一點思維沒有,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
李岩是那種就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他的思維和常人不同,總喜歡從別人的話語中挑毛病,但是挑的東西又是讓人感到惡心堵心的。就仿佛是網上的那個惡意並且厭世的炒作者,看到一個紅人的歌詞裏有和自己一句話雷同的現象,就意興闌珊地破口大罵別人全家,進行人身攻擊。事後還一副清高的樣子說他罵人是別人的榮幸。這種人通常都標榜自己多麼偉大,連抨擊你都是你的榮幸。
說遠了,鄭峰對這個李岩已經到了一種忍無可忍的地步。他簡單地問:“少廢話!你昨晚很清醒嗎?”
“是是是。”李岩打個嗬欠,右手食指不雅地摳著鼻孔。
“你和杜晨的關係很好嗎?”
“切,不好。”
“你和杜晨的宿舍是鄰居?”
“是是是,緊挨著的。”
“你追求過杜晨的女朋友呂燕?”
“放你母親的大臭屁!”李岩幡然變色,一口濃痰吐向了鄭峰。鄭峰眼疾手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本擋在了麵前。
鄭峰放下那本書,隻見那是一本世界史,上麵寫著歪七扭八的三個小字“劉伴溪”。“額……對不起啊,沒看這是什麼我就順手拿了。”
劉伴溪看著他的眼神分明是說你肯定是故意的。
“你怎麼回事?忘打疫苗了還是犯病了?”
“你才打疫苗,你全家都打過疫苗了。”
鄭峰怒視著李岩,好一會才平複了情緒。“我剛才說錯了嗎?你沒追求過呂燕?”
李岩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說你是不是腦袋被自己踢了?呂燕是我女朋友,什麼叫我以前追過她?”
鄭峰愕然,他翻看手頭的資料,上麵可沒有半個字提到李岩和呂燕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再說了,李岩這副尊榮,還真的很難同呂燕聯係起來。如果李岩說的是真的,那隻能說人間還是有真愛的。
“可是所有人都說杜晨和呂燕是一對啊。”
“那是杜晨橫刀奪愛!他們都以為杜晨是在籃球場上認識呂燕的,其實不是。在籃球場上認識呂燕的是我。當時我就被這個美女吸引住了,我知道,她的出現就是為了成為我的另一半。可是當時我比較內向,等了很久也不見呂燕來想我表白,想必她也很害羞,不敢坦誠向我表達對我的愛意吧。後來我鼓起勇氣,拉上了杜晨讓他給我壯膽。
杜晨當時和我的關係算是最好的,我也沒有因為杜晨技術差嘲笑過他。誰知道見麵那天,他見到了呂燕就不停地和她瞎扯鬼扯的。第二天,呂燕來籃球場看我,可是被杜晨那個王八蛋拉到了一邊。等到他們兩個人再回來,已經是手拉著手了。這臭小子,也不知道使了什麼詭計,讓愛我的呂燕變了心。
呂燕也是,枉我那麼喜歡她,她居然背叛我,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現在可好,被殺了吧?活該!讓你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