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清楚一點啊,別故弄玄虛。”李煥文不滿地對曹阿瞞同誌說道:“大方向就不用指引了,我需要的是具體的方案。你們當領導的,盡是弄些高瞻遠矚的,我們下麵的百姓搞不懂。”
曹操不屑地搖了搖頭:“愚昧啊愚昧!挾他的名很簡單,讓別人以為你們有某種聯係,比如是什麼親屬的,就行了。”
“難道讓我跑大街上,逢人就說我跟周書記是親戚?”李煥文不屑地回答道:“要不,登報做廣告?”
“這倒不必,你隻要讓別人看見你跟周書記很熟的樣子就行了,即便是假象也行。”曹操說道:“比如你有事沒事去求見周書記,不管最後見沒見到,這個消息肯定是會被傳播出去的,人們對你的猜測也會蜂擁而至。到時候,就會有很多人根據種種所謂的蛛絲馬跡去分析,去尋找答案,最終極有可能得到你跟周書記關係不一般的結論。”
汗,阿瞞的確是實力派,這種無中生有的勾當,他是信手拈來,舉重若輕。看來當年能搞那麼多事,真不是偶然的。
李煥文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但難處就是如何進入市委大樓,像自己這樣的生麵孔,還沒進樓,估計就被大門口的警衛攔住了,搞不好被當做上訪人員給處理了,那就大大不妙了。
於是李煥文給蕭嵐打了個電話,當然,他不可能坦言自己進入找周書記的目的,而是順著小辣椒的意思,說是去說服周書記的。蕭嵐也不考慮一下,李煥文這樣的人,能靠什麼去說服周書記?但聽他這麼說了,心裏竟然還是有一絲小高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進樓的難題就交給她了,她會打招呼的。
蕭嵐順便還問了一句:“對了,你跟周書記到底是什麼關係?”
李煥文學著曹阿瞞同誌的法子故弄玄虛說道:“這個……你別胡思亂想,其實沒什麼關係。”
“哼,不說就算了,我就不信你能瞞一輩子。”蕭嵐毫不客氣地掛掉了電話。
看看,曹操的這一招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深入實質,深得領導的精髓啊。越是說真話,別人就越會展開豐富的聯想。要是一張口就說,我是某某領導的什麼什麼親戚,那基本是沒人會信了。
李煥文領會了曹操的這個精神,就去找慕秋虹商量。現在代表慕家的還是慕秋虹,因此去找周書記,也應該由慕秋虹出麵。要是李煥文整天去晃悠,別人也許會猜測李煥文與周書記之間的關係,但這跟振興慕家的產業,隔了十萬八千裏。
慕秋虹去就不同了,要是別人誤以為慕家與周書記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周書記向來謹慎,大家正愁找不到機會送禮,說不定就會送順水人情,給慕家一些優惠。
要是這事運作的好,將這個小區直接整個賣給政府做宿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當然,這就需要做很多工作了,得一步一步來。
第二天,慕秋虹就出發了,李煥文呆在家裏碼了半天字,然後等待慕秋虹帶回來勝利的消息。
沒想到,人還沒等到,電話先響了。李煥文拿起一看,正是慕秋虹,趕緊摁下接聽鍵。
“怎麼樣?搞定了沒?”李煥文問道。“有沒有人注意到你?”
“有啊,警衛很注意我,以為我是來上訪的。”慕秋虹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也真佩服他們,我的這一身穿戴,有可能是信訪的麼?”
“這也不能怪他們嘛,這年頭滿大街都是名牌,人家說不定以為你是山寨貨呢。”李煥文疑惑地問道:“你就沒提提蕭嵐?她說她會打招呼的啊。”
“她的確是打招呼了。”慕秋虹苦笑著回道:“他對人吩咐的是:有一個猥瑣的男子會來找周書記,代表她談談婚禮的事。”
“我靠,這麼誇張!”李煥文差點拜倒。蕭嵐的膽子也太大了,說話完全不注意分寸啊,要是這事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啊。
“你趕緊來吧,我看來是見不到周書記了,要是再不走,估計就被當成信訪的人處理了。”慕秋虹無奈地搖了搖頭,掛了電話。
李煥文無奈之下,隻得親自出馬了。他很快來到市政府門口,見慕秋虹正遠遠地躲在陰涼處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