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怡過去拉開王希堅,對他倆說:“在別處要是混不下去了還回來,我們隨時歡迎!”秦入瑞立起來和張新軍灰溜溜地走了。
鄭怡激動地說:“這種人早點走了也好。浪頭把泥沙淘淨了,留下的就全是金子。軟骨頭走了,剩下的一個個都是硬漢,我們的隊伍隻會更純潔,更堅強,更有戰鬥力。兄弟們,我們要堅持鬥爭,把工作團恢複起來。現有的都參加工作團,兄弟們願意不願意?”
“願意!”大家異口同聲。
牟鋒嚴肅地舉起拳頭來說:“兄弟姐妹們,現在我們來宣誓:“誓死抗戰到底!決不妥協投降!”
大家也都嚴肅地立正了舉起拳頭,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宣了誓。
牟鋒把這些天憋在心的的仇恨、羞憤,和誓死戰鬥的決心,向大家說了。這十幾個人大受感動,也都紛紛地說起心裏話來。熱情和友誼一交流,人人感到異常溫暖,心心相向,交織成了一個血肉相連的集體。這個集體,使每個人都覺得有了依靠,有了歸宿,有了希望。
大家正開著會,村支書已取來了堅壁著的槍彈,都分配好,各自檢查擦抹著。
正說著話,鄭怡用手推了牟鋒一下說:“來人了。”
緊接著,一個幹練的身影在三個兄弟的陪同下,從墳地的高坡上出現了。
牟鋒一看,就認出是劉家語來了。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他。於是,大家親熱地擁上去。
劉家語一見牟鋒,就上前急急地說:“你站起來了,真是太好了!現王老七從據點出來,就滿村搜人,抓住了八個我工作團的女同誌,正在吊打呢。今黑夜他還開大會,逼群眾資敵!不幹掉這地頭蛇,各村都受不了啦!”
“你的傷怎麼樣?怎麼過來了?”牟鋒擔心地。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休息一下就好了。”劉家語輕鬆地說著,見牟鋒用手摸著他頭上的紗布,裝成不疼的樣子,“情況怎麼樣?”
“還行吧。”牟鋒嚴峻地朝白彥村方向望去,心裏燃燒著仇恨的烈火。可是她也裝成輕鬆的樣式,“報告穀主任,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想爭求一下你的看法。”
“說吧,我聽你的!”
“我們立刻幹掉這個壞東西!”
“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劉家語放心地說道。
茫茫的野地靜得出奇,隻聽到微風刮過樹林和莊稼的沙沙聲,官兵們怒火燒心,急步流星地跟著劉家語、牟鋒和鄭怡,向白彥村奔去。
白彥村,王老七家大院裏,廊簷下掛著一盞桅燈,柱子上綁著幾個女青年。綁著的人已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血痕。
隻見滿院子的婦女孩子,一片哭聲。王老七眯起眼睛坐在太師椅裏,悠然自得地晃著二郎腿,聽秦入瑞、張新軍兩個剛投過來的漢奸向他說壞話。
原來,這次東北落難,就是這兩個狗東西向另外一個漢奸特務報的告。
大門外,狗腿子們不斷地把老百姓的糧食搶來,在大門外女人們跟在後邊撕奪邊哭叫,幾個婦女被踢倒又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