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逾輝的話,呂秋實身形猛地向前躥出,同時左手散發出濃重的黑氣重重的打在頭頂的三沿寶蓋黃羅傘上,黑白雙龍再度遊離而出護在左右,雙瞳變為黑白二色,射出黑白光芒,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自稱司火仁的殘魂衝了過去。
他並不知道司火仁的黑白雙龍已經被自己的黑白雙龍所融合,也不知道司火仁無法在控製破魂。看到司火仁始終一動不動的矗立在自己麵前不遠處,還一直以為是在籌劃著什麼。
想到司火仁高深的實力和自己在司火仁手中吃過的虧,他不敢大意,施展出自己最強的招數,力爭一擊功成。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司火仁居然毫不反抗毫不躲閃,就像任命了一般,任由最先到達的黑白光芒極重了自己。
頓時司火仁周身的黑白霧氣開始變得稀薄,慢慢的消散開來,露出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眉心一個巨大的窟窿,周身沾滿了綠色的液體,身體瑟瑟的抖個不停,雙眼充滿了絕望。
呂秋實看清了司火仁的樣貌,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刻意控製住了就要將司火仁一口吞下的黑白雙龍,隻讓其將司火仁僅僅的纏住,同時自己生生停在了司火仁的麵前,疑惑的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聽到呂秋實驚訝的口氣,司火仁總算有了反應。他臉部微微抖動幾下,用絕望的口吻說道:“呂秋實,你來吧,吞噬老夫吧。想不到老夫防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躲不過去。
你用不著那麼驚訝,殘魂本來就是讓主魂吞噬壯大,並且一步步成為千年前的司火仁而存在的,老夫的這身魂魄你隻管拿去好了,不過你也不要得意,你雖然是主魂,但也隻是主魂,而不是他。如果老夫沒有猜錯,他遲早會回來,而你就是他回來的墊腳石,隻是可惜老夫提防了千餘年,最終還是無法改變。”
司火仁的話呂秋實聽懂了一半,隻是當他想要問個明白的時候,卻聽到司火仁開始念叨:“塵歸塵,土歸土,千年道行今朝散;魂飛天,魄遁地,上萬殘魂使歸真。”
司火仁的身形隨著他的話慢慢的產生了變化,體內飛散出無數的魂魄碎片,而他自己也最終變成了一塊魂魄碎片,最大的一塊……
“這是怎麼回事?”呂秋實收回了纏繞在司火仁身上的黑白雙龍,怎麼也想不明白藏匿千年實力強大的司火仁居然就這樣散掉了,一時間難以接受。
而超光扶翼等三個新鬼王看到司火仁就這樣自散魂魄,不由得心中悲痛,大叫一聲朝著呂秋實衝了過去。
逾輝等四個老鬼王豈會這麼容易讓他們對呂秋實出手,如今大局已定,他們也要在即將歸來的主人麵前展現出自己的忠誠和價值。隨即四道黑影拔地而起,在半空中纏住了超光等三個新鬼王。
鍾馗的心已經徹底沉到了穀底,就憑他所帶的地府鬼差以及作為添頭的人間修行者,不要說呂秋實,恐怕就連逾輝等四個老鬼王及其手下都鬥不過,現在可如何是好?
逆天張家的老婦人神情第一次變得緊張,司火仁的那番話她也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疑慮叢生。
枯骨老僧一向以神機妙算著稱,任何事情的最終結局都能夠被他推算的八九不離十。可為什麼那個自稱司火仁的殘魂最後說的話,枯骨老僧以前從來沒有提過?那些話是真的還是說隻是司火仁恫嚇呂秋實的謊言?
“楠楠,把妮妮喚醒,她一會很有可能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呂秋實此刻的內心中半點沒有替林雪報仇的痛快感,相反卻是陰霾重重,完全是被司火仁自散魂魄之前的那句話弄得。
什麼叫他遲早會回來,而我就是他回來的墊腳石?難道說真的有鼎爐一類的說法,而我就是千年前司火仁轉世重生的鼎爐?
很早之前的那個可怕念頭再度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陷入深思中的他就連破魂什麼時候回到了自己手中也不知道。
鍾馗的八寶引路紅紗燈已經被破魂打殘了,他剛才祭出的幾件法寶無一幸免。兩杆龍旗、七星青鋒寶劍以及八寶引路紅紗燈皆是被破魂打得千瘡百孔,七星青鋒寶劍已經斷裂的隻剩下了小半截。而三沿寶蓋黃羅傘則是被呂秋實打成了篩子,傘杆斷裂,傘麵上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窟窿,所有的法寶都廢了。
可是他根本無暇心疼這些陪伴他不知道多少日日夜夜的法寶了,他現在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又該做些什麼。
這裏是天道的盲區,幹預無法降臨,隻要呂秋實融合掉圍繞著他飄散於空中的所有殘魂,千年前的司火仁也就算真真正正的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