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呢(1 / 2)

裕王府外,好生熱鬧。

方昭然當初急於傳聖上口諭這才快馬趕來,將世子儀衛甩在身後,如今世子從王府出發,必得堂堂正正,所以一應禮數周全,讓城中百姓好一通圍觀。

唯一遺憾的是世子身體孱弱,受不得風,便是由人從內堂用帷幔軟轎抬到正堂院中,再直接進了三乘駕的寶頂馬車,沒人能一睹真容。

“這般神秘,可真是符合咱們方大統領的調調。”容宿在臨近的茶肆二樓遙望,數百人的長隊還在王府門前排著。

另一邊,裕王府西側門前階下,柴孝子還在長跪不起。

他已經足足四日未嚐進過熱食,餓了便啃些幹餅就水,人已經熬得憔悴不堪。

不少渝州百姓聽孝子求醫的故事都趕來看熱鬧,見他如此,也是十分動容,甚至不時就有人替他喊兩嗓子,求玉成先生發發慈悲。

每到此時,孝子都會抹上兩把眼淚,讓人心裏好生難受。

似是他的誠心終於感動先生,一書童模樣的廝開門站在階上對著柴孝子道:“先生感念您一片孝心,然誓言不可破,便叫四子為令堂診病,成與不成,還看意,您當如何?”

“四子?”柴孝子好似餓傻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書童道:“先生有四個兒子,此番要為令堂診病的乃先生四子,隻問您願是不願,如若不願先生也——”

“願意,當然願意,我這就接母親過來!”柴孝子忙不迭地點頭。

玉成先生不肯破誓言,便叫兒子來診病自己從旁指導,也情有可原,柴孝子既是大富賈便也有些腦子,知道這是先生有心相助,哪有不肯的道理。

當日下午老夫人的馬車便進了王府,是時,世子儀衛已經離開一個時辰有餘。

容宿也尋了借口告辭,當日便要離開渝州城。

裕王卻是千般借口挽留,還特意設宴送別款待,叫容宿拒絕不得。

但容宿果然是一代奸雄,竟甘冒得罪裕王的風險,隻留周斌一人赴宴,自己倒是不辭而別。

有人來報,容宿實是率三四十精兵快馬追世子儀衛而去。

酒宴之上,裕王一臉寒氣,直砸了酒盅。

“豎子敢爾!”

周斌一連敬了六杯酒賠罪,隻四爺素來荒唐,連王爺都罵他是不成器的,便叫王爺海涵。

裕王冷哼:“容四公子當斷則斷,如此果決的性子,豈是個不成器的,他簡直太成器了!”

不容周斌分辨,裕王已拂袖離席。

周斌飲盡杯中酒,不著痕跡地擦了擦嘴角,掩住笑意。

裕王走到堂下,麵上怒容盡散,也是輕笑一聲。

容宿兒麵無須髯,還想和他鬥法。

裕王大步走入後堂,邊問向心腹靖衛褚成:“都準備妥當了嗎?”

“稟王爺,一切都準備妥當,馬車下午便已進府,老人已由先生診治,此時出去絕無人意外。”褚成稟報。

“好,你親自去看著,不行,還是我親自去……”裕王話才到一半,便聽外麵一串亂哄哄的腳步聲。

裕王臉色不善,這樣重要的日子,最怕的就是生亂子。

“怎麼回事?”他拉開房門喝問院中。

“回稟王爺,是世子的貓不見了,有人看到府中野貓竄入沉香堂叼走了貓仔,惹得爺大發雷霆,砸了好些東西。”靖衛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