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醒轉”過來時,已經被抬回容王府,燕妙正抹著眼淚要給她請大夫。
“你別去,托容王府的人去請。”秦紹掀開眼皮道。
“爺您醒了?”燕妙睜著大眼睛,立刻明白秦紹用意:“奴婢這就讓人找王府管事去,再,再派人偷偷跟著?”
秦紹點點頭,燕妙總算上道了。
她抻個懶腰站起來:“這場大戲唱的,連飯點兒都錯過了。”
秦紹走到桌前撿起塊糕點送到嘴裏:“嗯,還不錯。”
“爺,您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啊!”燕妙嘴上著,卻把外間桌案上的兩盞糕點也端過來。
秦紹撥弄撥弄,撿了塊翠色欲滴的糯葉果子。
“我該急什麼?”
燕妙張張嘴:“他們汙蔑您!”
“他們,你也知道是他們了?”秦紹饒有趣味地看向燕妙:“那你,都有誰?”
女孩子惡狠狠地點頭,又歪著腦袋想起來:“劉管事,呸!劉狗!還有容家的人,就是他們瞞著咱們把劉管事交出去的。”
秦紹讚許點頭:“還有呢?”
“還有……還有那個潑婦!或者是,江大人?”燕妙這便有些拿不準了。
“或許都有,或許都沒有。”秦紹的話也是模棱兩可,但比起燕妙來,她可有把握多了。
不論是誰,對方看來都已經等不及了。
秦紹本想著和前世的侄兒一般,任憑容宿等人謀劃便足以做上儲君之位,到時再一展拳腳。
沒想到今世這些人,連這個儲君都不打算讓她平安當上。
秦紹想想,覺得也合乎情理。
她畢竟是個“成年人”,對於那些人來,威脅肯定要比秦騁大得多,更何況容家這群披著羊皮的狼,顯然也對她不懷好意。
秦紹敲打著桌子:“不過如此看來,這容家也不是鐵板一塊。”
她已向容宿示弱,按理容宿巴不得她盡快當上儲君,好給他一個更廣闊的施展空間。
所以這次劉管事的事應該無關容宿什麼事,而是另有其人存心給她添堵。
“請大夫的人派去了嗎?”秦紹問。
燕妙跑出去,不一會兒便回來稟報:“王府已經去請大夫了,是往延和堂去的,而且……而且這次主事的是容家三爺。”
“果然是他,這個草包又被人當槍使了。”秦紹冷笑。
按理她這個借住容府的世子病重,應該通知容王若容王不在府中,也該由王妃做主替她去宮裏請太醫診治。
但現在是容騰做主,顯然是容騰將人從主院攔下,還請的民間大夫,看來是不想把事情鬧到宮裏去。
“不過容騰也不算全傻,他也知道若是驚動宮中太醫,陛下饒不了容王,容王則饒不了他。”
“您的意思是?”燕妙微微張嘴,恍然大悟:“是那個容騰把劉管事交出去的?”
“是也不是,容騰一個庶子哪有這麼大的本事,使喚得動趙家侯爺。”秦紹著有些口渴,便提起茶壺,仰頭往嘴裏倒。
容宿大步闖進院內,瞧見她這豪放的飲法,索性笑一聲:“虧我還擔心世子身體,原來紹爺在這兒閉門教妻呢。”
燕妙臉一紅:“四爺折煞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