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宿手摸向腰間刀柄。
“別緊張,我隻是來找你談一個條件。”女子慢慢走近,圓月的光輝灑在她的牡丹麵具上,優雅而詭異。
容宿放鬆下來,啞著嗓子笑問:“嘉華姑娘如何得知我的名字?”
“征文解命,你的女賊全都招了。”嘉華笑道。
容宿殺機迸現:“你抓了她?”
嘉華倒退一步,“不要這麼緊張,你看月色這麼好,殺人放火的,豈不破壞氣氛?”
容宿警惕望向四周,雖是一片民居但若弄出動靜也會有人出來觀望。
“換個地方。”
他率先動作,嘉華果然跟在後麵不緊不慢。
容宿來到一片荒僻廢棄的屋舍才停下,他飛身落入院中,嘉華就停在屋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姑娘不下來聊聊?”
“我打不過你,還是不要近身才好。”
“我從未與姑娘交過手,姑娘如何得知不是我的對手?”容宿笑問。
嘉華也笑了:“我從未與你見過,你不也是開口就能叫出我的名字?”
二人靜對片刻,同時大笑。
“吧,你要和我談什麼條件?”
“江泰是個蠢貨,死有餘辜,但你的女賊卻在我的手裏,如果你想要她活命,就拿任藝璿來換。”嘉華。
“我一介草民,如何能救出大獄中的人。”
嘉華哈哈一笑:“你的確很謹慎,我查不出你是誰,但不意味著什麼線索都沒有。你有本事把任藝璿送進宮作證,就有本事救出來,明日,我等你的消息。”
“慢著!”容宿急道:“就算我能想辦法,一日時間也不夠!”
“這是你的事,我可知等一日。”嘉華轉身便走。
容宿眉眼一眯,騰地躍上房梁緊追不放。
嘉華似乎早料到這點,四周嗖嗖冒出數個蒙麵人,回頭冷笑。
“我憑什麼信你?”容宿對峙。
“就憑,你不敢賭。”嘉華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容宿狠狠一拳砸在牆上。
這個嘉華能精準無誤地找到他,看來在長安城內勢力不,不定早就得知這麵具下是他容四本人,隻是未曾戳穿罷了。
容宿按了按眉心,換了裝束連夜趕到昭和郡王府。
秦紹已經就寢,被吵醒簡直火大,知道來人是容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踹了踹鞋子讓奶娘給他穿上,披了件單衣氣勢洶洶地衝出去。
“容宿!”她對上容宿泛著紅血絲的眼睛,嗓音幹巴巴地:“到底有何要事?”
“郡王恕罪,臣是想到了一個釣魚的好計劃。”容宿獻策。
秦紹挑眉:“你要我請旨放了任藝璿?不行。”她心裏直突突,餘光瞥見容宿臉色果然嚴肅起來,心跳得更快,下意識道:“你跟她什麼關係?”
容宿一本正經回答:“她是此案關鍵證人,如果出獄,江弋和嘉華都會有所行動,更何況南郊一役,短弩消耗不少,屬下以為任藝璿對嘉華可能會有些用處。”
否則也不會要挾他來換人了。
秦紹眉頭一挑:“你是要拿任藝璿作餌,掉嘉華上鉤?”
怪不得容宿前世孤獨終老,那麼一副癡心人的模樣,嘉華都不肯嫁給他,敢情是他心裏隻有大業,壓根沒把人家的死活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