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就大黃這德性還攆兔子,死耗子它都逮不住。”
“愛信不信。”張大叔搖了搖頭,跟歐陽要了根煙,說:“對了,你小子這趟回來是打算常住還是咋地?”
歐陽微微皺眉:“問這個幹什麼?”
“沒啥,就是你要常住,得重新搭棚造房子。”張大叔頓了頓,說:“你家那窩兒啊,燒了。”
歐陽瞳孔猛地一縮:“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燒的?”
“也就幾天前,夜裏起的,等發現的時候都燒的七七八八了。”
歐陽臉色頓時變得陰沉:“怎麼起的?是不是有人縱火?”
張大叔摳了摳鼻孔,說:“老子又不是消防隊的,他娘的怎麼知道?反正你走了以後那屋子也沒人呆,大夥兒也就沒管。”
歐陽陷入了沉思。這件事自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世上沒那麼巧的事情。而很顯然死瘸子並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也不用特意在臨死前特意提醒自己。
那麼是誰放的火?
也隻能是那個知道趙同福死期不遠的人了。
想到這點,歐陽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因為殺了趙同福的人是那個乞丐兒,而乞丐兒的頭兒,恰恰就是那個神神秘秘的陳傲。
聯想起趙同福和侃老板的話,還有齊少爺的失蹤,歐陽已經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什麼。這個姓陳的家夥,難不成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見歐陽一臉苦逼樣,張大叔不爽了,嚷嚷道:“你小子,就少了間屋子,至於一副死了爹的樣子麼?真是跟那個死瘸子一個德性……唉,對了,有件事老子差點忘了!”
歐陽驚愕地抬起頭,隻見張大叔在店鋪裏翻箱倒櫃,忙活了半天才從一個牛皮箱子底下摸出了一本破舊的日記本,扔給歐陽說:
“這是死瘸子臨死前托我保管的,說以後有機會就交給你小子。裏麵寫的啥我沒看過,你小子瞅瞅看有用的不,要就拿走,別撂這積灰。”
張大叔口中的”臨死前”,指的應該是死瘸子假死的那一次,難不成這老家夥還未卜先知料到有人會來燒房子?
歐陽連忙翻開那本日記,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個刺目的大字——陳傲。
再往後翻,就是死瘸子的留言,字跡比較新,應該是寫完這本日記之後再添上去的:
“陽子,這是這一年來我調查的關於這個陳姓男人的所有資料,也是我留下的文件中最重要的一份,希望你保管好。二叔留。”
日記本並不厚,雖然每頁都寫的密密麻麻,但其實內容不多。歐陽破天荒地認真起來,一頁一頁地翻過去,逐行逐字地讀,全神貫注,就連最微小的細節也不肯不放過。
張大叔見這小子表情這麼嚴肅,也不去打擾,燒了盆熱水開始拔毛。等他把死雞處理完的時候,歐陽也合上了日記本,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龐上掛著與年齡不符的凝重神色。
張大叔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問道:“陽子,咋了?”
歐陽搖了搖頭:“沒什麼……張大叔,我就先走了。”
“這麼急幹啥,雞都快下鍋燉了,吃完再走。”
“不了,趕時間。”
歐陽直接站起身,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我要去見一個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