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楚兒來到藍江玉住的瑞祥院,發現藍憐兒早已經坐在屋中,看來自己還是沒這個藍二小姐積極。
“給姑姑請安,今日過來的時候有事耽擱了一陣,便來得晚了些,還請姑姑莫要見怪。”藍楚兒走到藍江玉麵前,行了一禮,“沒想到憐兒妹妹早已經過來了,我原本還打算先去尋了妹妹一起過來,可一想自己出門的遲,怕是妹妹早就來了,便打消了念頭。現在看來幸好我沒去叫你。”
“憐兒想著姐姐連日來奔波定是累極了,所以也不敢早早前去打擾姐姐休息,就獨自來了姑姑院裏。”藍憐兒見藍楚兒提起自己,連忙開口解釋道。
“來得早來得晚都無事,你們有這個心便行了。以後啊,就當這裏是自己家裏,沒那麼多約束,姑姑也不是古板的人,不在乎晨昏應卯這類虛禮,姑姑心知你們是有孝心的好孩子。”藍江玉眉眼笑開了,雙手交叉著握在一起,左右看了看兩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娘親,你這是見了兩位表姐的好,便沒瞧見我了,是不?”文婕媛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雙手撐著椅子邊緣,兩隻腳還在半空中不停的晃動著。
藍江玉斜眼瞧了文婕媛一眼,她將小嘴翹得老高,心知她這是有點吃味兒,“你這個丫頭,怎麼還與你兩位表姐比上了?娘親就是喜歡,看你怎麼著?”
“我能把您怎麼著啊,您是我娘親,我隻能比表姐們更加用心的孝敬您,討您歡心了唄!”文婕媛一副嬉皮笑臉的諂媚樣兒,惹得屋內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瞧瞧她,還真是沒臉沒皮的潑猴兒了,一點也沒點兒大家閨秀的影子。”藍江玉嘴裏雖然說著文婕媛的不是,可滿心滿眼的都是疼愛,旁的人怎會瞧不出這文家大小姐是夫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
“媛兒妹妹這是真性情,比許多一板一眼的大家閨秀來得要好了不知多少,有媛兒妹妹在地方就準有笑聲,大家都是喜歡的。”藍楚兒趁著藍江玉數落文婕媛的空檔,早已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朝著文婕媛笑了笑,開口說道。
藍江玉聞言,轉頭看了看藍楚兒,並未開口說話,不過數秒便收回了視線,端起麵前的茶品起來。
一時之間屋內靜了下來,下人們不知夫人為何突然住了嘴,想著莫不是這剛來的表小姐說錯了話,惹了夫人不高興,眾人全部低下了頭,不敢去瞧主子們的神情,生怕一個不小心著了罰。
文婕媛看了看藍江玉,又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兩位表姐,眼眸閃了閃,開口對藍憐兒說道:“憐兒表姐,你可還記得我養的那隻鸚鵡?”
藍憐兒見文婕媛問起,笑著點了點頭,“自然是記得的,那一年來文府,你新得了的玩物,可是寶貝得不得了,那個小東西嘴裏還能說幾句討喜的人話來。”
“如今那家夥可不止說一句兩句人話了,要是憐兒表姐有興趣,不如去我院子裏瞧瞧,說不定它還認得憐兒表姐勒!”說完,文婕媛作勢就要來牽起藍憐兒的手,藍憐兒瞧了瞧自己被拉著的手,看了一眼藍江玉,見她也沒反對,心中明了了幾分,也就站起身來,跟著文婕媛朝屋外走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藍江玉、藍楚兒以及一眾下人,一時顯得安靜了不少,隻聽得屋中燒著的火盆劈啪作響。石媽媽服侍藍江玉多年,自然是懂得她的心思,不用藍江玉示意,便對著下人們一揮手,“你們都先出去,若有吩咐自會叫你們。”
夏槐、冬梅兩人看了一眼藍楚兒,也知趣的跟著退了出去,守在屋外。
石媽媽將火盆裏的木炭挑了挑,再加了兩塊木炭進去,然後朝著藍江玉彎了彎身子,轉身也走出了門外。屋內隻剩下藍江玉同藍楚兒兩姑侄。
“楚兒,你可知姑姑為何接你來上京?”良久,藍江玉抬眼望向藍楚兒,沒有了滿眼的笑意,也沒有意料中的輕視,隻是很平靜的看著藍楚兒,像是一個勝利者站在高處向下俯視眾人的目光。
“祖母與爹爹都曾說起過,姑姑甚是想念娘家的親人,所以才接了我和憐兒妹妹來上京長住,好日日陪著姑姑,一解思念之苦。”藍楚兒轉頭正視藍江玉,眼裏沒有怯懦,沒有諂媚,隻當她是一個很平常的人來看待。
藍江玉見了這樣的藍楚兒,眉毛向上挑了一下,“喔,那,你相信如此說法嗎?”
“楚兒不相信。”藍楚兒眼睛也沒眨一下,笑著開口回答道。
“嗬嗬,你倒是比你娘親要大膽直接許多。”藍江玉顯然也是有些意外,眼前的藍楚兒與從沈姨娘口中得知的藍楚兒有著不小的差距,“那你覺得我將你們接來上京,為了何事?”
“姑姑您不是會告訴我麼?”藍楚兒歪著頭看向藍江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就等著她來直接了當的明說目的一般,不慌也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