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對飲(1 / 2)

喬柳聽了喬梔的話,輕輕地將腦袋轉了過來,看著黑暗裏看不清的喬梔的臉,想了想才小聲的說道:“我知道,我也很想念大姐,不過三妹,你放心好了,你是小妹,我以後會像大姐一樣好好的保護你的。”

喬梔輕聲笑了笑,認同了喬柳的話:“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好我的,從今日你衝出來推到喬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一直保護好我的。”

喬梔翻了個身,看著半合著的窗子,那淡青色的窗簾被夜風輕輕地吹起,她閉上了眼睛,似是無意的問道:“你今天和表哥聊了那麼多,也問了那麼多,肯定聊到了很多好玩的吧?那你可知道從這裏出發的船隻,會在什麼時刻走啊?”

喬柳悶聲想了想,才一臉認真地說道:“是從這裏往外地的船隻嗎?我是有聽表哥說過,好像都是寅時吧!走的都是蠻早的。”

喬梔聽了驀然睜大了眼睛,她的眼睛在黑夜裏睜開了,很多說不清的情緒在她的眼睛裏流轉,她沒有在說些什麼,隻是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閉上了,她想到了那個江畔,明日寅時,他會乘坐著那裏的船離開,離開這裏,離開自己的世界,再見時,隻是不知是何年何夕了!

喬梔又閉上了眼睛,她默默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拉高了胸前的被子,用這柔軟蓬鬆的棉被遮蓋住了自己的腦袋,隻希望這暫時的空間可以讓自己的逃避一下麵前的一切。

竹冬立在沈墨的書房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伸出手指輕輕的扣了扣門,過了片刻,才從屋內傳來了一聲:“進來。”

竹冬推開了門,邁進屋後立刻就關上了門,將夜間的所有微風都強硬的關在了門外。他快步走到了書桌前,微微彎腰作輯,低著頭說道:“公子,都已經收拾妥帖了,隻等著明日寅時就可乘船離開了。”

沈墨卻沉著臉一言不發,似是對於竹冬的話毫不在意,對坐在另一麵的林實理了理微微褶皺的衣袖,悠悠的勾了勾唇角,輕聲說道:“怎麼?還是悶悶不樂?”

沈墨有些無奈的衝竹冬揮了揮手,竹冬立刻領意立在了一旁,沈墨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茶水,卻隻是嗅著茶香,說道:“有些時候,會不會這茶香隻要聞著舒心即可,不必要一定入喉呢?”

林實搖了搖頭,端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才歎謂道:“卻是好茶,既然如此之好,為什麼不把握住呢?空空冷掉了茶香,不可入喉啊!要知道,這麵前的茶就罷了,隻是這人你是無法放手的,因為隻有喜歡極了,才放不了手啊!”

沈墨執起茶杯,將散發著縷縷熱氣的茶水飲盡才沉聲說道:“是啊,還是你懂我,我這樣喜歡,怎麼能放手呢?”

林實靜默了下來,看著他拿起麵前的折扇輕輕觀摩著,才低下了眸子問道:“沈墨,你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畢竟,梔兒她現在才十歲而已啊!你要的太遠太多太重,她這時恐怕給不了啊!”

沈墨也停住了手,輕聲說道:“我又何嚐不知道呢!但是我沒有時間了,也不能不去說,我此番離去已是必然,若是以前,我大可不高興的拒絕罷了。這次事件非同小可,我不好也無法置身事外,我若不去,她就是我不肯離開的原因,那些京都爪牙的螻蟻之勢勢必會伸展到這裏,我不能也不想打擾她平靜的生活,她要的是安穩盛世,我便給她吧!”

林實頓了頓,麵上顯現出了絲絲哀傷,或是對世間一切,或是對她們,他看了看角閣上跳躍的燭火說道:“是啊,總是有太多太多無奈,你總是要離去,要解決你將要麵臨的一切。保護你想要保護一生的人,這其中的艱險可謂是不可猜測啊!你獨入虎狼之地,怎可安心啊!”

沈墨收起了手中的扇子,將它放在了桌子上:“所以我才這樣迫切的想要她的答案,即使這時的她並非那樣懂得,但至少也在她的心裏占據了一席之地,否則在我離去之後,她與許下了親事,已然忘卻了我,他日我回來,又該陷入怎樣的境地啊!”

林實點了點頭,皺著眉說道:“是啊,這一去時日太長,你回來的時候,她是到了議親的年紀了,你沒辦法放手也是應當,隻盼望著她能知道,也能隨了咱們的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