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相見(1 / 2)

沈墨這一走便是四年,四年的時間著實是太過長久了,久到已經將他從那少年磨礪成了風華正茂的青年。期間的種種事件怎能不引的旁人滿心的疑問?

可是肖鏨卻隻是家常的問著身體康健和回來後的打算,雖然難掩激動地手指發抖,但是他們心內都知曉,隻要沈墨回來了便一切都好了,那些個令人唏噓不已的往事便做是隨風散去吧!何苦追究問個不停呢?

如此一來,屋內的氣氛便自然又熱絡多了,幾個人飲著清茶天南地北的談論著,期間竹冬更是大肆的將罔惡峽的險惡講評書一般的娓娓道來,直聽得幾個人心驚又感歎不已,這路途遙遠險阻更是增添了一絲笑談。

飲罷兩杯茶水,喬梨隻說著準備了自家做的小食,要拿出來供他們品嚐,肖鏨跟著去了。沈墨看了看天色,麵上雖然不顯,隻是手指卻有些緊張的微微縮起,最終還是忍不住的站起了身來,幾步踱到了門外的院子裏,注視著鬱鬱蔥蔥的蒼鬆,心內略有些著急。

一旁的竹冬見沈墨邁了步子出了門,便抱著胳膊也跟著坐起了身來,眼看著就要跟著出去了。林實立刻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這一聲咳嗽突然響起,倒是的確讓竹冬止了步,竹冬心內隻覺得疑惑,林實的一聲咳嗽肯定有他的寓意,隻是,到底是為什麼?這下子他也隻有略顯尷尬的站在了原地,走也不是回也不是。

看著自顧自的端坐著的林實,竹冬簡直欲哭無淚,我到底哪點做的不好你倒是直說啊?做什麼咳嗽了一聲提醒後就不管不問了?放著我自己站在這裏很好玩嗎?

林實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竹冬也深覺著有些好笑,他默不作聲的低頭理了理袖子,然後才慢聲說道:“在這裏,你就不必事事都跟在他身後了吧?不過是在院子裏轉一轉罷了,還能怎麼樣?你還是坐下來等著端上來的小食吧!”

竹冬這才有些明白林實的意思,立刻腳跟一轉,就又走回了自己的位子前坐了下來,還是抱著胳膊,不過這回倒是有些探頭探腦的向院子裏麵看了過去。

馬車慢悠悠的穿梭過了熱鬧的集市,停在了肖宅門前,簾布被伸出來的一直白嫩修長的小手給從內掀開一角,馬車內的人似乎是也看到了門前停留的另一輛馬車,在看不分明的馬車內像是疑惑的皺起了眉頭,然後彎下了腰身從車內走了出來。

跳下了馬車正能看得到院門前停留的馬車,古樸質雅,隻是看著那馬兒便知這馬車不菲之處。喬梔心生疑惑:原本就已經說好了今日會來,按理說不會有客上門來啊?怎的如今卻來了人?難道是林大哥?

按捺下心內的猜測,喬梔提起了裙擺一步一步的邁上了幹淨整齊的台階。停在了門前並未聽到裏麵的聲響,才伸出了手推開了朱紅色的大門。

推開了‘吱呀’作響的大門,喬梔不做猶豫的就邁步進了院內,隻是剛進了院內就在院內影像進入眼睛的那一刻停住了,然後就愣在了原地,既沒有關了門走進來,也沒有退出去。

沈墨還在院子內背著手感受的輕輕掠過耳邊的風聲,就聽得馬車聲在門外停了下來,他有些訝異的露出了笑容看向了那扇緊緊關閉著的大門,不過是片刻之間,大門就從外麵被推開,踏進來的是一隻藍色的繡鞋,然後,進來的便就是她。

兩個人立刻就愣在了原地,昨夜還在夢裏夢見了他,他就那樣笑著,溫暖如春,可是今日,他突然就出現了,就在自己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身著白衣,那樣幹淨的站在那裏,一時之間恍惚到喬梔以為這便是夢境,他是一臉的驚喜,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快要溢出來的笑意,他的手垂了下來,就放在了身側。

他的眉眼像是畫中的一般,鼻梁挺直,薄唇輕抿,麵容堅毅輪廓深刻,他又長高了好多,身姿更加的高大挺拔,白衣襯得他麵如冠玉,黑發無一絲紊亂的高高的用發冠束起。他的眼睛裏一片溫柔,含了太多太多要人沉溺其中的思念,是的,一片思念。

她終於來了,似乎來得太遲了,讓自己想念了這麼久。又似乎來的剛剛好,讓自己的心高高的被提起。在她出現的那一刻自己的眼睛裏便隻能看見她了,她就那樣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前,眉眼裏都是驚訝和眼淚。

她長高了不少,麵容也張開了,笑容更加的溫暖,眉眼彎彎的能給人帶來笑容,她的鼻子小巧又直挺,現在上麵掛了一些看不清楚的汗珠,櫻桃小口泛著自然的紅色。她身著藍色衣裙,簡單的貼身剪裁,領口紋上了一些精致的藍槿花,腰身緊束不堪盈盈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