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雨夜(2 / 2)

滿心歡喜的竹冬可不知沈墨是做了一個什麼決定,此時正美滋滋的想著自己的東坡肉,隻覺得太陽暖暖,回了家以後的生活也定會越來越好。

幾個人都是許久未見,按理說本應好好的聚在一起敘敘舊,隻是今日原本就是喬梔來接喬梨的日子,如今這時刻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的,所以肖鏨必須護在一旁小心看著。即使看著那個人兒心內再多的念念不舍,沈墨也隻好在林實的提醒下起身告退。

這樣一來,反而成了沈墨等人站在肖鏨門前送著她們離去了,肖鏨不住地往車廂裏搬著東西,這倒是不光是喬梨的東西,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備給喬家的,肖鏨向來便是如此,每逢會喬家必定會帶上很多東西。

喬梨正坐在屋內的椅子上看了,沈墨看著站在他身邊不住的盯著陽光照耀下的影子的喬梔,不動聲色的從袖口裏拿出了一隻錦盒,伸手遞給了喬梔。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紅色錦盒喬梔有一瞬間的呆愣,然後回過神的她立刻抬起了頭向沈墨看去,他麵上的表情其實淡淡的,此時正盯著她看,神色淡淡卻也帶了絲淡淡的笑意,眼眸裏也是一絲絲的溫柔,密密麻麻的裹了自己,讓視線轉到了他輕輕勾起的唇角的喬梔立刻就紅了臉。

有些不解的強撐著沒有低下頭,隻有不住的在心內祈禱著他千萬不要看見自己發熱的臉頰,一麵又自欺欺人的相信了自己的話,隻是看著他說道:“這個,是什麼?”

沈墨的手沒有收回去,他看著她麵上一點一點爬滿了的淡淡的紅暈,此時已經無處可逃,揚起的嘴角一刻都沒有落下,“這個,我本來早就想給你了,那日偶然之間看到了,隻覺得,這個你戴了一定很好看,也一定會喜歡,所以,我今日就帶來了。”

那還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在細雨霏霏的春日坐在酒樓裏和麵前的人隻是唇槍舌劍,外麵的陰雨連連卻分外纏綿和屋內溫暖卻劍拔弩張的氣氛截然不同,那樣緊張的時刻,兩個人興趣相投的人讓這場談判持續到了夜半才堪堪結束,作為自己勝利的額外報酬,自己就在那原本不屑卻懶得推脫的滿目珠寶箱子裏,一眼就看中了這個。

然後就隻是揮了揮手:“我就要這個了。”打斷了兩個恭謹的彎下了腰身還要再次請求手下的黑衣來人,頭也不回了踏進了著雨夜,自己手裏的赫然就是一條黛飾。

黛飾是女子的珠寶飾品中的一項,在京城尚且剛剛風行起來,這偏遠之地倒是從未聽說過,不過是用東西串了珠寶垂在眉間之上的額前罷了,這一條黛飾是用極小的金線串聯了珍珠和寶石而成,金線細小富貴人家用來攢萃珠寶做成飾品很受喜歡,這上麵的東珠顆顆大小均勻,瑩潤圓亮,個頭都不大卻是非常名貴。

而垂在眉上額前的那一刻寶石卻是極為漂亮的,這顆寶石與常見的紅色綠色藍色黃色都不同,他是清澈不已宛如流動的湖泊,是透明卻又晶瑩璀璨的,若是戴起來就這樣靜靜的臥在眉間,似乎是可以吸入認得魂魄一般,引得人移不開視線。

而那些個顆顆精挑細選昂貴不已的東珠自然就成最名貴美麗的陪襯,襯托出這寶石的美麗,指甲蓋大小的水滴狀寶石,就如同這雨夜從天而降的水滴一般,這東西入了沈墨的眼自然不是因為名貴,那一箱箱送過來的珠寶,自己喜歡的便隻有這一顆,也隻有這一顆寶石,這樣晶瑩剔透像是明鏡,才能配得上那般的人兒啊!

喬梔接過了這遞過來的錦盒,輕輕打開了來,這寶石和珍珠就爭先恐後的在陽光之下散發的刺眼的光芒,隻是再怎麼圓潤明亮的珍珠卻是不得太陽的垂愛。

寶石在見到陽光的那一刻就散發著奪目的光彩,讓人的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無法正視它的光彩,可是喬梔還是看清楚了它,的確是巧奪天工的技藝,才能做成這樣美麗的首飾,喬梔慢慢的合上了錦盒,光芒又被關在了盒內。

沈墨輕聲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喬梔的臉上:“那是個午夜,我拿著這首飾在雨裏走了許久,那時候我在想,若是能遇到你該有多好。”

然後又輕輕地收回了視線搖了搖頭:“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隻是,有些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