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柔柔的笑意又浮上了臉頰,伸手捋了捋在微風的吹拂下有些紛亂的發絲,“要想助推可不是那麼的容易,他們之間不缺少人精,若是沒有一個大的利益擺在麵前,想要吸引了他們按照你說的走,可不是那麼的順利!”
端起了一盞靛青色的陶瓷杯,將裏麵的茶香輕輕飲盡,“他們最想要的就莫過於是我了,既然如此,我何不給他們一個呢?”那複而又空蕩了的瓷杯又回到了桌麵,模模糊糊的倒影了不知誰的笑容。
自從那日在沈墨滿眼不舍和笑意中離開了沈宅,又在王慎之莫名其妙的低氣壓中離開了醉儷人,在肖鏨的護送下,終於還是在天黑前回到了家,雖然不知道沈墨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但看著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喬梔也跟著舒了心,隻覺得他既然是這樣寬心,那就必然是有百分百的法子應對了。
心不在焉的吃過了晚飯,又推開了一直湊過來問東問西的喬柳,馬馬虎虎的洗漱過後就拉過了杯子躺在了床上,隻留下倚著門框等著喬梔後腦勺的喬柳一個勁的撓頭,“咦,真是奇怪,梔兒是怎麼了,這一回來就感覺有些怪怪的,做什麼都是魂不守舍的,問也問不出來。”
思索了好一會也沒有想到原因,因為喬梔每當有心事或者是想法的時候都會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少見,喬柳也隻好當做是她又在為醉儷人的生意而操心,自己也就搖了搖頭,將那想的亂七八糟的畫麵都給甩了出去,老老實實的在井邊洗漱,而後就鑽進了另一張床,和不知睡了沒有的喬梔小聲的打了一聲招呼,而後也睡著了。
另一邊也入了夜的沈墨正坐在涼亭裏看著天空中高懸的一輪明月,月朗星稀,偶有蛙鳴蟲叫在這靜謐的夜裏平添了幾分熱鬧,隻是稍稍想起了若是此時依偎在他身旁的是喬梔就已經滿心歡喜了,一這樣想,就不由得用嫌棄的目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側竹冬,惹得不明所以的竹冬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一臉的無辜。
發現了正往著這邊快步跑了過來的人,竹冬有些訝異的皺了皺眉頭,雙手還是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向後一仰,“咦,那不是門房嗎?今天三小姐來還是他滿院子大呼小叫的找我,都這個時候他怎麼不去睡覺,反而跑到了這裏來?”
沈墨的眼角想那裏掃視了一眼,看著那個灰撲撲的身影向這裏走來,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麼?他是一個門房,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竹冬搖了搖頭,伸出一隻大手摸了摸下巴,像是思索了一下,“那倒也不是,這孩子不是個惡人,做事也很是認真,很少聽到他有什麼偷奸耍滑的舉動,見到誰都是笑眯眯的憨厚樣子,所以我就有了一些印象。”
說著那人影就到了亭子外麵,瘦瘦小小的身子在門外行了個禮,聲音有些顫顫巍巍的開了口,“公子,冬哥,我是看門房的小廝,這個時候來打擾公子,實在是因為有一時不知道以後該如何辦,這心裏覺得不踏實,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所以前來問問公子,聽從公子的吩咐。”
竹冬大咧咧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知道看到那少年複而半直起了身子才問道:“上午一直吵吵的就是你,我那一下子讓你吃到教訓了,現在不去睡覺有什麼問題非要現在問啊?”
小廝似乎是想到了竹冬上午對著他腦袋的那一下,還有些害怕的伸手撓了撓頭,然後才說道:“啟稟公子,我是想問一問,那拾歡姑娘以後若是來了是直接請進來,還是需要通報了一聲再放進來啊?”
沈墨把玩著古扇的手頓了頓,看向了同樣訝異的竹冬,剛開始聽到了拾歡姑娘這個稱呼時還有些訝異,但是現如今倒也知道他所指的人是喬梔,但他們為什麼認識喬梔還叫她拾歡姑娘?
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將那合起的扇子放到了夜裏有些冰涼的石桌上,聲音裏不免疑惑的發了問,“你所指的拾歡姑娘,可是今日來的那位?”
那小廝聽到了沈墨的問話,立刻就眉開眼笑回道:“是啊是啊,就是今日來的這個漂亮姑娘,今天她來叩門的時候我還下了一跳呢,因為有月餘沒有見到她了,我還以為她以後都不會來了呢!”
抓著扇柄的手緊了緊,那在夜間涼風中紛飛的紗簾後看不見他的麵容,隻能聽得見聲音傳了出來,“聽你的口氣,她是經常來?但是她前來叩門你卻又滿是驚訝?而且,你一口一個拾歡姑娘的叫著她,那我是想要問問你,這一切都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