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業大搬回家就是不容易,從胡飛下命令整理物品準備出發開始,光是整理行囊就用了兩天,一直等到第三天頭上才算把能拿的東西勉強收拾完了。
馬匪們倒沒多少故土情結,說走就走,對生活戰鬥了好幾年的山寨沒幾個人留戀的。要說最留戀的人大概還就要數胡飛了。一直等下了山了,胡飛仍舊是走一段回下頭,最後還折了根樹枝拿到手裏一路把玩著。
“飛哥,你既然不想走為什麼又非要去投那個所謂的大漢義軍呢?你在虎頭山上生活的不是挺自在嘛?”張雅怡和胡飛並騎而行,看見胡飛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張雅怡很是有幾分納悶。
“唉,我這人是有點戀舊,住慣了的地方就不想走。可不走不行呀!新疆始終不是我能一輩子待著的地方。我全家死於日寇之手,國仇家恨加在一起是仇深似海!日寇一日不滅,我就一日不能心安呀!”胡飛的語氣中帶出了幾分蕭瑟。
從鬼子進他家的那天起,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為親人報仇、報國仇、報家仇,把鬼子趕出東北去就是胡飛人生的全部意義所在。
說起抗日來,張雅怡沒話了。她當初也在長城上也參加過抗戰,並且還曾經親手殺死過不止一個日寇。從這個方麵來說,其實她和胡飛應該是誌同道合的戰友。對於參加抗戰的勇士,張雅怡總是有幾分尊敬,現在她看向胡飛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敬意。
幾百人的隊伍下了虎頭山,浩浩蕩蕩沿著公路一路往東。他們雖然收起了旗幟、刀槍,可做慣了馬匪的隊伍和普通商隊能一樣嗎?
胡飛遇見的頭一波是騎著兩匹駱駝趕路的行人。這倆人離遠的時候還沒表現出什麼異常,可等到離得近了,能看清胡飛這支隊伍的真容了,那倆是調轉駱駝沒命的往來路上跑了回去!
胡飛心裏這個氣呀!老子當初當馬匪的時候你們見著我就跑那還情有可原,現在我已經不幹馬匪去抗日了,你們還跑什麼跑?難道我長得就像強盜嗎?
這還不算,等到他的隊伍經過吐魯番的時候,吐魯番城竟然派出兩百多人的軍隊出城警戒。一直監視著胡飛的部隊,不允許他們靠近吐魯番城半步!
胡飛心裏的火往上撞了幾撞最終還是忍住了。他這會兒要是率部攻打這些吐魯番的縣軍,那不就真的變成馬匪襲城了嗎?不過,要是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那他照樣還是得落個馬匪的名聲,這些人會說是他們把準備來襲城的馬匪給嚇跑了!
為了給自己以及手下這幾百弟兄正名譽,胡飛派能說會道的苟天曉帶幾個人過去和吐魯番城外的縣軍見麵,告訴他們:我們不是馬匪,是準備入關抗日的義勇軍路過此地!
義勇軍在新疆當然是深入人心了,新疆人民對想當初那支從蘇聯入境的義勇軍曾經夾道歡迎過的!然而今日卻不同往日,吐魯番也不是塔城。客氣歸客氣,縣軍的戒備卻仍舊沒有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