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隊長,感謝你的盛情款待,但是我們今天有些話還是得說到明處。您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擴充部隊、收編地方武裝,可能也沒注意,就在您收編的地方武裝裏頭有幾支其實是我們八路軍一直在接觸的。”
“我們都已經給他們定好了番號,就等著最後確定了日期就把人拉過去了,結果您卻在今天白天把那幾支地方武裝全都給收編了。您這樣做,可是有點破壞國共合作的嫌疑吧?”王棟這番話一說出口,敵工科的關科長也放下了酒碗,兩個人瞪著眼睛盯著胡飛。
“有這種事?”胡飛放下酒碗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這會不會是誤會?兩位別急,我這就讓人去查。參謀長!劉冬!”
勤務兵跑過來,“飛哥,參謀長去司令部領輜重了。”
“參謀長去司令部了?苟天曉呢?去把苟天曉給我叫來!”
“是!”勤務兵轉身出去找人了。
“來,咱們繼續。”
眼看胡飛酒興甚濃,王政委兩人又陪了兩碗,然後說啥也不喝了。國共雙方數萬大軍在平型關擺開戰場,在和鬼子決一死戰的緊要關頭,他們倆身為革命軍人豈能在戰前酗酒?胡飛他們管不了,人家是國軍,他們作為八路軍的中層軍官卻必須要嚴格要求自己。
胡飛一看人家不喝了,他也就放下酒碗宣布晚飯結束。勤務兵上來收拾了碗筷,仨人坐到那兒開始品茶。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鍾頭,胡飛派人去催了兩遍,苟天曉才姍姍來遲。胡飛是一見麵就問:“天曉連長,我派人叫你到現在都一個多鍾頭了,您老人家有何貴幹,怎麼到現在才來?”
“飛哥,部隊才進了不少新兵,我一直在忙著給新兵編班、發軍裝槍械呢。你叫我的時候,兩個新兵正因為一支步槍在吵架呢。一個說那支新槍是發給他的,另外一個說誰拿到手裏就是誰的。倆人吵到最後差點打起來!”
“我那會兒正在教育兩個新兵。我怕我這邊一走,他們倆再接茬打架,一直等我把這件事處理完了才趕過來。”
“好了好了,別跟我提你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問你,這幾天你接收的新兵裏頭有沒有八路軍的人?你有沒有聽人說起過他們之前就已經準備加入八路軍了?”
“八路軍?沒有!我敢拿腦袋擔保,絕對沒有!”苟天曉一口斷定他的部隊裏絕對沒有八路軍的人!
胡飛接著又把吉金彪、熊偉、楊金生給挨著個兒的喊過來問,這三位也同樣對此事表示不知情。
王政委和關科長的臉色就有點難看了。從他們來到現在已經兩個多鍾頭了,結果卻是任何線索都沒有,難道他們今天就白來了嗎?
白跑一趟倒是沒啥,最起碼他們倆今天是白吃了胡飛一頓好的。不過,今天這事兒要是沒個結果,傳出去會不會有人說他們無理取鬧,在大戰之前故意製造摩擦?真要是出現那種後果可就不好辦了!
就在兩位八路軍幹部有點為難的時候,補充連長李三的到來使事情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