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拉著漯河車站的孟站長問購買軍糧的事,孟站長推脫他和軍隊係統的人沒交情,他在這件事上幫不上忙。
“漯河鎮駐的是哪支部隊?他們的軍糧倉庫在哪?這些孟站長應該知道吧?不知能否相告?你放心,這不是軍事機密,我也不是日本奸細。孟站長就算說了也不用負法律責任的。”胡飛樂嗬嗬的開導著漯河站長。
孟長江看看胡飛,再看看站在胡飛身後的袁方和吉金彪。胡飛不發火瞪眼的時候就是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袁方從外表看也是個純樸的鄉下小夥兒。就吉金彪不一樣,這位匪號叫竄山豹子的前土匪頭目那一臉的橫肉是天生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位不是個好惹的人。
看著眼前這三位形容各異的國軍軍官,孟站長心裏絕不像他的外表那麼平靜。這三個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子,人家既然找上門了,沒個結果他們哪兒肯善罷甘休?
漯河住了哪支部隊那是公開的消息,就算孟長江不說,胡飛進鎮子隨便找個國軍問一下也能知道。至於國軍糧食倉庫的位置,那就屬於軍事機密了。孟站長隻是個火車站長,他哪兒有權限知道這種事?
胡飛一聽,得,問了半天等於白問!國軍糧食倉庫看樣子是問不出來了,那問問當地有哪些存量大戶總是可以的吧?
對這個問題孟站長倒是為胡飛提供了兩條有用的信息。要說老百姓裏的存糧大戶,漯河本地還真有兩家。不過,這一切都是猜測的,孟長江並不能保證他說的這倆人那兒就一定有夠胡飛部隊食用的糧食。
“孟站長隻管說,就算說錯了也沒關係,我們隻當閑聊。言者無罪嘛。你放心,不管對錯,我都不會怪你。說對了,我另外還有一份謝禮;說不對,這幾塊大洋同樣算是酬謝。”說著話,胡飛把剛才被孟站長推回來的那摞子銀元又遞了過去。
話既然都說到這兒了,孟長江自然也就不再拒絕了。說對說不對都有錢,為什麼不拿?誰會和錢有仇?
“既然胡隊長這麼盛情,那我就把知道的說說。要是有說不對的地方,胡隊長千萬不要見怪。”孟長江接過那些大洋也沒數,直接塞到貼身口袋裏了。
“請講無妨。”
“我們這個漯河鎮有一家最大的糧行,叫牛記糧行。據說這家和黃河兩岸、長江南北的大糧商都有生意來往。他們家隻要說漲價,鎮子上的糧食立刻就漲;他們要是降價,全鎮的糧食也全都得跟著降!也不光是漯河鎮,包括郾城、舞陽、臨潁,這周圍的縣鎮都跟著牛記糧行同步漲跌糧價!”
牛記糧行既然能夠控製周圍幾個縣鎮的糧價波動,這家的經營規模必然小不了,糧行裏頭的存糧也不會少了!胡飛心裏就像打開了兩扇門那麼敞亮。從蘭封會戰之後,他還很少有心情這麼舒坦的時候。
“牛記糧行算是一家,那另外一家是哪家?”胡飛心裏其實已經把牛記糧行當作目標了。人家孟站長說是兩家,他當然得讓人家把話講完了。兩家都說說,比較一下看哪邊更合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