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鞋帽店離開之後,胡飛想著先去滕王閣,然後找機會再打聽孫村周的消息。結果沒想到他去了一趟鞋帽店,竟然把馮怡的逛街興趣給勾起來了。
南昌是省城,在武漢已經淪陷的前提下,南昌城就更熱鬧了。荷槍實彈的國軍官兵在大街小巷中隨處可見;背著行李牽著孩子的難民在人流中此呼彼應;黑色轎車或者綠色軍車鳴著喇叭,街上的行人紛紛往兩邊閃避。
街道兩邊的商家店鋪賣力的招攬著生意,幾乎每家大門外都有一到兩個年輕夥計在大聲的招呼著來往的行人。興趣大漲的馮怡拉著胡飛是一家挨著一家店鋪進,似乎不這樣做就不能證明她來過一趟南昌一樣。
如果是沒受傷以前,胡飛完全能狠下心把馮怡往某間店鋪裏一扔,他自己去滕王閣。現在不行了,人家馮怡不僅對他有照顧之恩,並且這兩個月倆人還產生了雖然沒說破,但卻真實存在的情愫。胡飛現在對馮怡已經下不了那個狠心了。
那沒辦法,人家既然愛逛街,咱就陪著逛唄。四個大男人陪著她一個女人逛大街,尤其其中還有一個是她心儀的男人,馮怡的自尊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大半天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是的,他們在南昌城逛大街逛了大半天。從上午不到十點進城的,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雖然午飯吃了南昌城的特產拌米粉、白糖糕、粉蒸肉,但心理上的疲憊卻不是一頓美食就能消除的。就是胡飛的身體素質,也已經感覺到兩腿發沉脖頸子發硬了。
眼看著馮怡逛街的興致不減,胡飛眉頭一皺就放慢了腳步,他已經對這種無休止的逛大街活動失去耐性了。
“飛哥,你怎麼了?”難得的,逛街逛得正來勁兒的馮怡竟然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胡飛的異常。
胡飛臉上樓出個苦笑,“沒事兒,你繼續。我有點累了,就不陪你進店了。”馮怡正要進的是一家飾品店。
“你累了?”馮怡納悶的看了看胡飛,接著臉色突然一白,“是不是你的傷複發了?”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胡飛擺手表示否認。不過馮怡卻是不信,走過來攙著胳膊她再也不肯去逛店鋪了。這下胡飛可就哭笑不得了,我有那麼脆弱嗎?
不管胡飛有沒有這麼脆弱,心生愧意的馮怡卻是執意要攙著他走。胡飛百般勸說無果之後,也就隻好由她去了。
看看天色,離晚飯時間也不遠了,胡飛帶著幾個人在最近的一家旅館訂了幾間上房,先把晚上的住處給找好了再說。訂好了房間,洗漱之後馮怡悄悄進了胡飛的房間,她要給胡飛檢查傷口。
檢查傷處難免要脫衣服,胡飛自認為沒什麼大礙就不想讓馮怡給他檢查。耐不住馮怡死纏爛打,胡飛最後被纏的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就不情不願的從了她。
仔細檢查了傷處,並沒有發現什麼紅腫等異常情況,馮怡這才放了心。幫助胡飛穿好了裏外的衣服,兩個人就商量著晚飯吃什麼了。至於說去參觀滕王閣的事兒,那就隻有放到明天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