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過呀。”牛老財愣愣的回答了一句。他心裏知道這並不是個好答案,但他能否認嗎?胡飛既然知道土匪帶的有牲口,那就必然也知道牲口的數量,十頭騾子,不放到牲口棚裏放哪兒?難道能養到臥房裏嗎?
“到馬廄裏看看。”胡飛擺了擺手,一群如狼似虎的大兵就衝進了牛家的牲口棚。幾匹騾子、毛驢讓嚇得直搖腦袋,當兵的拽著韁繩把牲口牽到了外頭。
牲口棚就那麼多東西,食槽、水桶、拴牲口的柱子,另外就是草料堆了。掀翻了食槽、推倒了水桶、把草料堆扒開,露出了裏麵碼的整整齊齊的木箱,正是那批西藥。
戰士們把藥箱子搬出來,胡飛大致數了數,估計又能裝滿兩輛大車。加上已經到手的,這就是五車西藥了,還差一半的數量。剩下那一半肯定在那個老三手裏!
胡飛吸了口氣,再次看向了牛老財,“老牛,我們把這村子的前後路口都堵死了,可土匪還是跑了,你說他們是從哪兒跑的呢?”
“這,這我怎麼知道?”牛老財一臉的鬱悶。在他家裏搜出了土匪的賊贓已經夠讓人難堪了,這位又問自己土匪的逃跑路線,我又不是土匪,我怎麼知道他們從哪兒跑的?
“老牛不願意說嗎?”胡飛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你私通匪類、窩藏賊贓,嚴重違犯了國家的法律!老牛,你說我是把你送到南昌交到憲兵隊呢?還是交給警察局比較好一點?”
私通匪類、窩藏賊贓,不管是交到警察局還是憲兵隊,都是個死刑!牛老財的膝蓋都有點發軟了,他當然不想死,他必須得為自己辯護!“我沒有!長官,我沒有私通匪類,也沒有窩藏賊贓!我從來沒和土匪一起幹過壞事,這些藥是土匪放到這兒的,我一點兒不知道呀!”
胡飛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嘴角依舊帶著那絲邪笑。看到這個笑容,牛老財的心直往下沉。突然,牛老財臉色一變好像想起了什麼,“長官,你容我問問。”見胡飛點了頭,老頭轉身就喊了起來,“牛家所有男丁全部過來集合!來福,快去把人全給我喊過來!”
牛老財和他的管家兩個人扯著喉嚨一頓喊,又拿起喂牲口的鐵水桶猛敲,牛家的男丁們陸陸續續來到了牲口棚前頭。大家夥兒吃驚的看著手提鐵桶的牛老財,不知道自家老爺這是犯了什麼病。
“除了村前村後,你們誰還知道出村的第三條路?”來的這些男丁,絕大多數都是牛老財家裏的長短工,作為家長的牛老財對他們講話完全可以直來直去,直奔主題。
男丁們看著滿臉焦急的自家老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交頭接耳、私下裏胡亂猜測著,卻沒一個人站出來回答牛老財的問題。
“你們誰知道第三條出村的路?”牛老財又問了一句,男丁們仍舊是小聲議論,沒人正麵回答他。
“老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你都沒聽過嗎?你不給賞錢,誰會告訴你真相?”胡飛見牛老財的訓話沒起到效果,幹脆在邊上提醒。他本是一片好心,沒想到落到牛老財耳朵裏卻成了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