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袁潤發一直都在等,就算是被逼無奈的使出了紫極裂天氣旋刃他也沒有對銅雀往死裏下手。銅雀性格蠻橫不講理,但是雲台觀裏的那些個老道士們未必都如她這般無理取鬧。
而且銅雀的價值對於雲台觀來說不言而喻,如果自己一旦對銅雀下了重手,那麼自己跟雲台觀隻見絕對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袁潤發不是個懼怕麻煩的人,但是也不是冤大頭,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都統統的往身上攬,自己如果把銅雀打傷打死,不正是如了某些人的心意了嗎?
當初在明珠,袁潤發就已經看出來,是有人故意鼓動冷淩軒來挑釁自己,當時他猜測,對方的目的無非是想要以此來激怒冷少白,好在賭拳擂台上好跟自己以死相搏,隻是當時袁潤發完全沒有將冷少白放在眼裏,便也就沒有往心裏去了。那冷淩軒打傷了便就大傷了,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隻是想不到這一條線居然埋的這麼深,這麼遠,不但牽扯著冷少白,居然連雲台觀都牽扯到其中。好在此刻袁潤發身後的是天庭,他自身更是開了掛一般的存在,換做是任何人也都吃不消這些人的仇視。
果不其然,就在那金鱉正要爆發全力之時,雲台觀中終於來人阻止了,袁潤發悄悄的散去了掌中的紫極裂天氣旋刃。
那道人倏忽而至,大袖翻飛,一掌虛空按下,那狂暴的金鱉立時間便光華退去偃旗息鼓,爬回到它原本的位置,背駝巨碑緩緩的石化。
銅雀的臉色立時一變,噴了口鮮血墜落下半空。
那道人的身後也緊跟著幾個身著墨綠道袍的道人,他的緊跟著而來。
那道人接下墜落的銅雀,然後轉身交給身後的道人,那幾個道人背負著銅雀幾個起落間就原路返回而去了,袁潤發沉默著不發一言,隻是眉頭卻十分不悅的皺了起來。
那道人眼角掃了一眼巨鱉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溝壑裂紋,頓時眼角一陣抽搐,但是便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那道人未語先笑,躬身作揖,語氣十分誠懇的向袁潤發道歉,說道:“貧道雲台觀觀主幻音子,見過袁先生。銅雀年幼不懂事,跟先生胡鬧,還望先生不要往心裏去,貧道代表雲台觀向袁先生致歉。”
幻音子的姿態雖然放的很低,但是說的話卻沒有絲毫的歉意,銅雀一見袁潤發就痛下殺手,更是啟用了雲台觀的根本殺器馱碑金鱉,這件事放在一個受邀而來的客人身上,本就是極為惡劣的事情,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怨都說的過去,卻被幻音子一句年幼不懂事就給打發了,大有大事化小和稀泥的意思,足見他的護短。
其實也由不得幻音子不護短,銅雀在雲台觀中的地位極為特殊,她父母是觀中的長老這也沒什麼,她也就頂多算是三代弟子,但是她同時也是祖師康倫的親傳弟子。康倫不但在雲台觀地位尊貴,本身的輩分也極高,真正要是輪輩分的話,剛剛即位觀主的幻音子還要稱呼銅雀一聲師叔祖,所以就算銅雀捅了天大的簍子,幻音子也隻能捏著鼻子兜著,再說銅雀本身天資卓卻,甚得觀裏上下喜愛,平時寶貝都來不及,又怎會責怪於她。
袁潤發雖然心中不悅,但是也沒打算往深裏追究,他十六歲便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雖然比銅雀也就大哥幾歲,但是銅雀在他眼中可不就是個孩子,他也沒打算跟她計較,不過是某些人拿來惡心自己的棋子罷了,自己若真是由此與雲台觀結怨,不正是順了他們的心意。
隻是嘴上還是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我還以為這就是雲台觀的待客方式呢。”
幻音子連蓮蓬笑道:“怎會,怎會,袁先生名動天下,我雲台觀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又怎會有心怠慢,請,請,請觀以擺下宴席,為先生接風洗塵。”
袁潤發臉上笑的含蓄著回應,心中直罵滿臉笑嘻嘻不是好東西。
幻音子親自引著袁潤發幾人入觀而去,過了馱碑石鱉,便是一道長長的漢白玉鋪成了階梯。
石階筆陡而上,四周雲煙彌漫,仿佛通向雲端,飄飄渺渺無愧雲台仙境這四個字。
拾級而上,袁潤發在心中默數,九百九十九階,不多不少。
玉階的盡頭是一座高大雄偉的門庭,兩側鎮神獸,氣派的樓牌上書雲台觀三字,每個字都透著一股盎然的仙意,就連袁潤發這種門外漢都不由的眼前一亮。
穿過門庭便是寬敞的平台,平台盡是以玉石鋪就,正中央擺著一座足足三人高的巨大青銅香爐嫋嫋生煙。
正對著香爐的就是雲台觀最為壯觀的主殿,隻是幻音子並沒有引著袁潤發幾人往主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