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臉上的神色依舊:“你說製造你的是第三代四長老?我想,他之所以把你製造出來,為的就是使用你吧?你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石英怒道:“胡說八道!他老人家有通天徹地之能,我心甘情願做他的提線木偶!而且,他也並沒有無休止的使用我,在他死之前,他已經把十字匙的掌控權交給了我自己。從那時起,我就是一個真正的自由人了!”
火雲雙眉一揚:“你是自由人?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守衛著這道城門?為什麼終年身在地下而不能四處走動?醒醒吧,他不是給了你自由身,而是給你戴上了一副永世不得解脫的枷鎖。”
石英怒道:“胡說,胡說,是我自願在這裏守城的!這是他老人家臨終前交給我的最後的任務,我是他的忠實仆從,我怎麼可能不遵守他交給我的遺命?!”火雲搖頭道:“這個最後的任務,也是永遠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玄武城北門倒塌,否則你永遠也得不到解脫。而且,就算城門倒塌,你的解脫,也不是自由,而是死吧?”
石英怒哼道:“不用你管!我本來就是石頭塊兒,渾渾噩噩的,還不是被萬物踐踏?四長老給我了生命,我能說話能走動,甚至還能戰鬥,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火雲搖頭道:“正是因為你有了生命,你不再是一片頑石,所以,你不該受到這種對待。如果你僅僅隻是一個單純的木偶工具的話,這種生活無可厚非。可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還要遭受這種命運,可悲,可歎!”
火雲忽然心下一動,當年柳元空麵對海仙營的人的時候,不是也說過可悲可歎這種話麼?跟自己一樣?難道說,自己現在的心態跟當時的柳元空一樣?火雲搖了搖頭,還是自己錯了啊,自己不該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給對方。
石英早已對著火雲怒目相向,此時他真想再分散成無數的石塊脫身,可是他不敢。十字匙現在被火雲所掌握,自己一旦分散,火雲拿走了十字匙,那自己可就永遠得是一堆石頭了。無論如何,石英也不想再變成那種渾渾噩噩,一無所知的下賤石頭了。
一旁的穎霜早忍不住:“火雲哥哥,他也挺可憐的……”,穎霜一句話沒說完,石英就怒道:“誰可憐?你這小丫頭說誰可憐?”火雲擺一擺手,阻止穎霜繼續說下去。
火雲開口問石英:“石英老兄,你愛怎樣就怎樣。咱倆萍水相逢,我沒有教育你的權利,也沒有改變你信仰的權利!”石英哼哼道:“這才像話!”火雲接著開口道:“我隻是想從這個城門過去,你能否行個方便?”石英變色道:“防守城門是我的終極使命!”
火雲點一點頭:“好個終極使命!”他忽然通過那四根能量線控製著十字匙上下左右的動起來,隨著十字匙的擺動,石英的身體跟著舞蹈起來。石英慌道:“幹什麼?你小子要幹什麼?”
火雲童心忽起,指揮著石英跳起舞來。那石英本來是一個粗獷健壯的莽漢,忽然搔首弄姿,左右扭動的舞蹈起來,真是又荒唐又滑稽。穎霜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這一笑就再也控製不住嘰嘰咯咯的大笑起來。
石英又怒又羞,喊道:“士可殺不可辱,士可殺不可辱!……喂,你小子有完沒完……喂喂,你怎麼能讓我做出這種動作?”火雲不管不顧,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被他使用出來。可算是坑苦了石英。
石英再也忍耐不住:“投降了,投降了,請你們進城,我請你們進城!!”火雲聽了這話才微微一笑,停止了動作。穎霜捂嘴笑道:“大叔啊,可是你請我們進去的,不是我們硬闖的。”石英重重的哼了一聲,索性不再理睬她。穎霜又是一陣笑,石英又窘又惱,無地自容。
火雲手指微動,能量絲線收回。石英愕然道:“你——你不怕我反悔?”火雲淡淡的道:“我想石英老兄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再說了,你要是敢反悔,我照樣能製住你。”石英怒哼一聲,沒有接話。
火雲開口道:“剛才我四條能量線纏住你的十字匙,另外一條能量線在你體內尋到了一樣東西。”石英忍不住問道:“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