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雋晚小姐寫的藥材籌備的已經差不多了,如今隻剩下兩味藥便可補全。”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飄飄渺渺。
“什麼時候辦事效率這麼低了?兩日了竟然還差兩味麼?”萬俟瑾聲音不高,卻讓說話那人在暗中抖了一抖。
“雋晚小姐寫的藥材實在罕見,這兩味藥竟知者甚少,屬下請教了邢老,他說其中一味在魔落山,周圍盡是毒草,他連夜製了解毒丸給屬下等人,已經有人去取了,估計三日可歸,另一味,連邢老也不知蹤跡。”
萬俟瑾的眸子彷如被冰雪覆蓋,仔細看竟有霜花。他早先催動老傷,即便有陳雋晚的幫助,可依舊要受那麼幾日罪的,這等寒冷,在早先無數個日日夜夜裏他已經承受夠了,他現如今渴望的是與陳雋晚在一起時那種溫暖的感覺,正如她給他的藥丸,每次服用,總有些暖意。
“嗯。”聽說邢老都說了藥材難得,他也不懲罰屬下了,邢老是他花了大代價尋得的高人,醫術之上當世鮮少有出他左右之人,既然他說了難得,那便是真的難。
身邊沒了聲響,萬俟瑾靜靜坐了一會兒,王伯走了過來見他麵上的霜雪,心中酸澀,主子不過是個尚未及冠的青年,卻要獨自一人承受不該他承受的諸多苦難,他看著主子長大,心中感觸自然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仿佛感受到了王伯的情緒,萬俟瑾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寬慰的笑了笑“王伯這是到了用膳的時間了,怎麼還不叫我,我可要治你個辦事不利了。”他言語輕快隨意,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這是自小跟在他身邊的人,多少次救他與生死之間,與他而言比那個坐在大寶之上的人要重要許多。
“殿下怪罪來的不講道理,老奴可不由得您。”王伯沉重的臉也揚起笑容,與萬俟瑾玩笑幾分。
“王伯,派人去國安王府問問晚兒枝尋花習性如何,常出現在哪裏。”用了膳,萬俟瑾吩咐王伯,王伯一聽是有關萬俟瑾身體的事情,走路都快了幾分,幾步就不見了身影。
萬俟瑾看著王伯離去的背影眼波深深,陳雋晚三個字在唇齒間纏纏綿綿滾動,這三個字於他是天賜珍寶,可救他性命亦可暖他心扉。
“小姐,外麵有人說是六皇子府的人求見您。”琳兒正端了盆水進來給剛用過膳的陳雋晚淨手,今日一早陳雋晚就去了老夫人那邊陪她說話,說了一上午才回來,沒想到就有人找上來了。
陳雋晚聞言眉頭皺了皺,青天白日的萬俟瑾若是想找自己怎麼不派人偷偷進來,如此光明正大不知道都中又會傳出什麼流言。他本重病的消息放出,再與自己牽扯上不是壞了好事麼。
雖一時想不明白,陳雋晚還是點了點頭,隨琳兒去正廳見客,走周正的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