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來真的(1 / 1)

“這麼嚴重怎麼不派人找我?”陳雋晚語氣中濃濃的不讚許。

“我怕破壞你的籌謀,我知道你不喜歡依靠別人做什麼,就沒有打擾你。”萬俟瑾的睫毛還垂著,在臉上落了一片陰影,語氣平淡。

突然感覺手上一陣暖意傳來,抬頭看陳雋晚的表情隻覺雲山霧罩看不真切,隻能感受到注入體內的源源不斷的溫度。

“你早先這些年一直是這樣過來的麼?你今日沐浴也是為了讓身子暖些麼?”

“早些年嚴重些,如今好了很多,可以靠沐浴緩解。”

“看來我來了打擾了你了啊。”

萬俟瑾不語,周身的寒氣愈發濃烈了些,顯然對陳雋晚這樣說話很是不滿,握著陳雋晚的手鬆了鬆想要放開。這個女人真的冷心冷肺,即便自己做好了受挫的心,也禁不起她這麼一傷再傷。

“鬧什麼脾氣,說還說不得了。”陳雋晚明顯沒有把跟前的男人當成身份尊貴的皇子,反而頤氣指使的,潔白柔軟的小手卻緊緊握住了萬俟瑾得手不放開。

萬俟瑾聽此話麵色稍霽。

“放心吧,不過是救個你,又不是讓你重生,死不了人的,也就修養幾個月,你好藥這麼多估計幾個月也用不上的。”說到重生,陳雋晚頓了頓,想起了師傅及大巫們的死,有些沉重。

聽她解釋,萬俟瑾不再言語。

“過幾日萬俟舒生辰了。”陳雋晚與萬俟瑾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陳雋晚突然開口。

“嗯?”萬俟瑾探究的目光落在陳雋晚身上。

“我會參加,有好戲看。”陳雋晚眨眨眼。

“你是說有人要安排刺客刺殺萬俟舒?”萬俟瑾無所謂的說著。

“你怎麼知道。”陳雋晚活見鬼一樣看著萬俟瑾。

“若我是萬俟彥我會此時動手,我是萬俟舒我也會此時動手。”萬俟瑾淡定極了,不疾不徐的說著。

“難道會有兩波刺客麼?也不知道誰會得手。”陳雋晚低語。

“若是早先,不論是誰動手,父皇都會慢慢相信太子的,從而疏遠萬俟舒。”萬俟瑾看著麵色糾結的人兒聲音帶了些溫度,想到那塊剛好被福公公撿去的令牌,如今麼便不一定了。

“所以我更要去了。”陳雋晚目色堅定。萬俟瑾看她這樣子點點頭,嘴角又綻開一抹笑容。

“你若是不急便等壽辰之後再為你醫治吧,我也好準備充足些。”陳雋晚思慮片刻,如此說著。

“好。”萬俟瑾沒有任何異議的點了點頭,即便他此刻心裏迫不及待,卻也願意讓陳雋晚做了想做的事情。

陳雋晚心裏有些歉疚,其實隻要藥材齊了很快就可以醫治,可是自己想保持一個巔峰的狀態去應對萬俟舒生辰那天發生的任何事情,畢竟這件事情決定了相當大一部分事情的走向。

陳雋晚手中一直給萬俟瑾渡著暖氣,見萬俟瑾不多時閉上了眼睛,陳雋晚看他眼底淡淡烏青有些心疼,想來有一個這樣的身體他應該從未睡過一個好覺吧。

“萬俟瑾?”陳雋晚試探著叫了一聲,這人的呼吸永遠都是均勻的,她無法從呼吸上判斷出他是否睡了。

坐在輪椅上的人沒有應聲,陳雋晚鬆開握著萬俟瑾的手,喚踏浪進來將萬俟瑾抱到床上。這過程中萬俟瑾神色安穩,沒有半點抵抗。

陳雋晚笑笑,這樣沒防備心,若是自己一刀下去這備受寵愛的皇子就薨了吧。突然惡趣味的從袖口抽出一把匕首,這些武器是那次京闌進了她院子後她命踏浪給她準備的。

踏浪模樣驚悚,看自己小姐笑的陰險再看看床上的六皇子眼中糾結了幾下,還是忍住沒有動作,順從的退了下去。

陳雋晚看踏浪的表現很是滿意,她也存了幾分試探的心思的,但最重要的還是她突如其來的惡趣味,她想看看萬俟瑾這個人大驚失色的樣子。也不怕吵醒萬俟瑾,反正他要是休息也該脫下外衣的,自然也要讓別人吵醒,何況修習之人這麼一會兒踏實的睡眠也夠了吧,陳雋晚剛才心中的憐惜早就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此刻笑的像個惡魔一樣把冰涼的匕首靠近萬俟瑾雪白的脖頸。

閃著光的匕首就這麼一寸一寸逼近,萬俟瑾依舊安安穩穩的睡著,直到那匕首貼在他肌膚上,他才緩緩睜開眼“真狠心不肯讓我好睡一會兒。”

仿佛匕首抵著的不是自己的脖子,仿佛隻是情人間的呢喃,他神色自若兀自觀賞著陳雋晚臉上的每一分表情。

“防備心這樣弱,還不如我就此結果了你。”陳雋晚冷言冷語,眸光漸冷,不複方才玩笑的樣子,匕首更加遞近一分,擦破了萬俟瑾的脖頸。

萬俟瑾低笑,不顧蜿蜒流下的血跡,就凝著陳雋晚,想探究她神色裏的冷是幾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