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功夫不過眨眼就過了去,陳雋晚這幾日什麼都沒有管,隻在屋裏修習著北疆王留給她的功法,她於第二日修習出一絲內力後便進展飛快,她便廢寢忘食的開始練功,這幾日除了吃幾口東西就一直關在屋子裏修習,連覺都沒有睡。
她心裏還是憤憤不平的,沒想到自己調理了這麼久的身體天資依舊沒有達到頂尖水平,好在也不遲,她沒見過別人練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幾何,隻感覺神清氣爽,即便兩晚無眠依舊神采奕奕。
寅時最後一刻她停止了打坐,今日萬俟舒生辰,她不能耽擱了大事。
一個挺身利落的站在地上“琳兒去叫二小姐起來梳洗,今天這樣的日子一定要穩妥,墨葉進來給我束發。”
一大早,陳雋晚的晚梅園就忙碌起來,二等丫鬟們一個個身影交疊,腳不沾地的忙著。
“小姐。月華織錦衫與雲雁細錦衣您穿哪一個?”春桃捧著兩件衣服進來,交由二等丫鬟提著供陳雋晚挑選。
“先放下吧,一會兒再說。”陳雋晚被按在坐上添妝,根本無暇去挑選衣服。
“不必太豔。”當墨葉取出一個墜紅玳瑁金步搖戴到陳雋晚頭上時陳雋晚終於忍不住阻止了。
是重視起來好,可又不是選美,頂這麼多珠寶華光有什麼用。
“雋晚小姐,主子有東西吩咐我給您帶來。”陳雋晚這屋子裏人太多,逐波不便現身,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凝音成線送到陳雋晚耳邊。
耐心等著墨葉收拾好了自己陳雋晚才讓眾人都出去,“春桃,那兩件衣服留下你們都出去吧。”陳雋晚吩咐。
“春桃伺候小姐更衣。”春桃雙目低垂,恭敬內斂。
“無需,都下去吧。”陳雋晚聲音冷了些,眾人不敢再說都退了出去。
待人都出去,逐波踏浪閃身從最後一個出去的丫鬟身後進了來。那人隻覺身旁一陣風刮過什麼毫無疑心。
“雋晚小姐,這是主子吩咐屬下給您送來的東西。”
陳雋晚頷首,打開兩個盒子,一個盒子裏裝了淡紫水紋蜀錦衣,配月華織錦軟毛披風,另一個盒子裏僅僅一對藍白琉璃嵌金鐲,一支金絲香木梅花簪。
陳雋晚眼染笑意,這些東西素淡雅致,不出風頭卻低調奢華,一般人少有能比得過的尊貴。甚是符合她的心意。
逐波拿起那根簪子手下一動,簪子上出現一個小孔噴出一股煙霧。
“主子說了,雋晚小姐若是插手需謹慎些,腰帶裏纏的瓶瓶罐罐不要帶著了,隻需這一根簪子即可,簪子裏有五處暗格,可裝少量煙粉藥物。”逐波仔細解釋著。
陳雋晚眼中如煙似霧,浮起了一層逐波踏浪看不懂的神色,這萬俟瑾心思細微的可怕,事事周全,若是自己沉溺於這樣無微不至的溫情裏該如何?
二人無言退下
陳雋晚拋去心裏雜念,迅速換好了衣服推門出去,一推門日頭正爬過王府房簷,一抹陽光落在陳雋晚身上,灼了府內一種丫鬟仆從的眼。
春桃看著陳雋晚穿的衣服神色不明,墨葉與琳兒笑著迎上來“小姐愈發光彩逼人了,這麼清淡的顏色您穿著都叫人睜不開眼。”
這一番折騰早已辰時,陳雋晚與陳棲梧也該出發了。
陳棲梧一見陳雋晚眼中的自信退了幾分,她那日聽了陳雋晚的話就安排丫鬟去都中雲齋尋了最好的繡娘,最鍛華柔順的布匹連夜趕製了要穿的衣服,是存了小心思壓陳雋晚一頭的。
她心中惱恨陳雋晚在府中順風順水,而自己母妃卻躺在屋中生死不知,而且明明自己穩壓的陳雋晚,不知什麼時候姿容漸開不勝嬌華。
“妹妹今日真是極美,月餘不見更加亭亭了。”陳雋晚彎著眼,誇讚的話不吝惜的吐露,要美些的,美些才能讓男人心馳神往啊。
陳棲梧矜持立著,寒風雖冷卻眼中含春,當真是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仿若柳扶風。拋去性子不說,這柔柔做派,皎皎姿容就沒幾個男人受得住的,也算是遺傳了國安王與李氏的全部優點了。
她倒是沒想自己也省的一副禍水之容,二人站在一處不知要羨煞多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