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得出這種事,他們是不會給她開門,再收留她一宿的。
她鬆開手裏的行李箱,闊步上前想要取回門前自己的東西。
她根本不用擔心這貪婪的一家會拿她東西,因為裏麵除了她不值錢的衣服,隻有幾個裝著她和家人相片的相框。
手剛要碰到行李箱的拉杆,身後就“乓”地一聲響動。
她渾身一顫,雖知那該是另外一個行李箱翻倒了,但畢竟黑了,一個明才十九歲的女孩孤零零地站在沒人的房子外麵,也是夠令她膽戰心驚的。
回頭望過去,果然是行李箱倒了,可哪來的大風,她沒感覺到……
她縮了縮脖子,對這些事她有經驗,這時她最不該做的事就是繼續往下想。
隨手就要拉住身邊的行李箱向倒地的那隻走過去,隻是她才握住拉杆向前走了沒兩步,就聽身後“嘩啦”,接著就是細碎東西散落的聲音。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生了什麼,心裏了然是自己高估了這家人,長出一口氣,她回頭果然是行李箱壞掉了才將東西都撒了出來。
唐默墨蹲在台階上麵,凝視從行李箱裏滑落出來相框上摔出裂紋的玻璃,再也不能堅強地告訴自己是倒黴的巧合,這樣的“巧合”自己應該習慣。
眼淚默然地盈眶而出,借著屋子裏透過窗簾投射出來的燈光,她模糊的視線裏映出了家人那些對於她來隻在記憶中、已然模糊不清的溫馨場景。
把所有的東西都裝回行李箱,從裏麵扯住一條長圍巾,取代了原該好好扣住的皮箱密碼鎖,將皮箱纏了一圈,恨恨地係了一個死結。
她沒想到屋裏的人這麼過分,明知她身無長物,居然連她的行李箱也不放過。
拉著被外力破壞的行李箱走到階下,雖然很不願意連累婉婉,但是她別無選擇,總不至於真睡大街吧?
猶豫一下,她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遲婉婉。
劃撥了婉婉的名字把手機放在耳邊,下一秒,她的身子都僵住了,聽筒裏傳來的是:“您的手機已單停,請續費。srry……”
整個人都石化了,怪不得婉婉要給她取個“倒黴女神”的稱號,她這到婉婉家可不是能用走的距離。
覺得自己要瘋了,還有誰能比她更慘麼?
……
掙紮著不再去想那冷血的一家人。
從到大無數次經驗告訴她,亮之前,呆在有警衛的地方比較好,如果她敢亂逛,肯定會生更不可預計的事!
“唐姐?大晚上的,您怎麼在這?”
警衛廳一個年輕警衛走出來,例行每巡視,驚見一個人影在門口先是嚇了一跳,看清是唐默墨才問她。
她認識這警衛,平時出入也常和他打招呼,淺淺地對人家一笑,她輕聲:“他們好像不在家,我忘帶鑰匙了。”
“是麼?我怎麼記得他們中午以後就沒出去……”警衛撓了撓頭,看著清瘦的姑娘大晚上在外麵也怪可憐的,不由得喃喃一句。
“咳咳……”唐默墨不知該什麼,尷尬地咳了兩聲。
兩個人正猶豫該不該往下搭話,唐默墨單停的手機忽然響起鈴聲。
掏出手機看見上麵顯示的人名,她覺得自己的幸運,這輩子就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