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沒有想過要救她呢?
她消失的那一瞬間,我才意識到了所有的事情。. .
我仿佛一直在跟著謝闌的話語所思考。
雖然我是個aI,但我總歸還是個玩家。
假如之前能揮我的有限力量,我是否能做些什麼,能改變些什麼呢?
比如,伊莉斯的死?
但她,畢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啊。
盡管她於我有大恩。
而且她還是我的……
是我的……
是我的什麼呢?
對啊,她好像跟我也並沒有什麼關係。
那為什麼,在她消失的那一瞬間,我會留下眼淚呢?
明明我什麼也沒有做,也沒有為她的生付出些什麼,為她的死挽救些什麼。
但是……就是莫名的很難受。
盡管她犯下了滔大罪,但在她為她的罪行贖罪的時候,我也還是想要拯救她。
夜風輕拂。
伊莉斯在世界上留下過的最後一絲印記,也在謝闌的手中消散了。
謝闌仰望空,夜色正濃。
“嘿,你。”
聽到聲音,謝闌下意識回頭一瞥。
一個手持光劍的少年正拿劍尖指著他。
劍身顫抖不止。
“恩公,你這是什麼意思?”謝闌轉過身,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
我大概是做出了我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吧,明明是必定會輸的戰鬥卻還要上。
而且這樣做誰也不會得救,是很愚蠢的行為。
“是不是你覺得存在於遊戲裏的生命就可以不用珍惜呢?”謝闌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尤其是你這種可以複活的玩家的生命。”
“但是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所謂‘刪除’,刪除的是數據……也就是,假如你是玩家的話,那刪除的就是你的賬號了。”
謝闌突然表情怪異起來,緩緩地走向我。
我甚至感覺他每走一步,周圍的空間都坍縮一分。
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現在我剩下的情感隻有絕望了。
連伊莉斯都無法戰勝的敵人,所有東西都能刪除的敵人,這樣的人到底該怎麼才能贏。
我毫無頭緒。
隻能坐以待斃。
於是,像那時對伊莉斯一樣,他對我伸出了手。
……
“怎麼回事,生什麼了?”劉言若對著視頻那頭的印萱道。
“不知道,如此大規模的服務器停機還是第一次。”印萱搖搖頭。
“不。”顏書突然進入了聊頻道,“這不是停機,玄印你的有偏差。”
“那是?”兩人問道。
“隻是封閉了玩家和服務器之間的通道而已。”顏書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那也就是,你有辦法進去?”劉言若和印萱一臉期待的看著顏書。
顏書搖搖頭道,“別這樣看著我了,我也沒有,再了,用這種非法手段進入遊戲,你們是都不怕封號的嗎?”
兩人麵麵相覷,一聲歎息。
“洗洗睡吧。”
……
我睜開雙眼,謝闌的黑霧之手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佇立在我麵前的巨劍。
這劍還頗為眼熟。
“哎,異變的源頭總算找到了,原來在這兒啊。”一個同樣熟悉的聲音響起。
循著聲音向上看去,隻見劍柄上蹲著一個道長模樣的叫花子。
“夏……無力?”我不禁聲。
“呀,我們又見麵了。”他一躍而下,將巨劍收入背後。
謝闌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界中,方才他的手即將觸碰到我的時候,想必是這柄大劍救了我一命。
“你是誰?!”謝闌似乎有些生氣,可能是他第一次遇到他無法刪除的事物吧。
“啊疼疼疼疼。”夏無力用手指撥弄著他的長髯和頭,“我當初為什麼要選這麼麻煩的造型啊,纏在一起解都解不開。”
“真的,這年頭怎麼連np都有本源了,這東西有這麼爛大街嗎?”夏無力注視著眼前的謝闌,攤攤手。
“哦對不起,我忘了,你現在已經是Bss了,不是np了。”夏無力打了個響指,謝闌頭上本來呈現綠色的名字變成了黑色。
我見過橙色名字的腐屍怪物,紅色的棲蟒,和血紅色的巨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