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光沙漏的筆尖在粗糙的符紙麵上遊弋著,他每畫出一道線條,紙上的符咒的形態便顯得完美一分。..
咒術師製符的能力,來自於將魔力注入進筆中的能力。
因此,他們每畫出一筆,就會有一分魔力被印在紙上。
所以,不是隻要會畫線就能成為咒術師的。
雖然咒術師的能力不僅限於製符,還有其他類似“咒殺”、“蠱毒”、“術縛”一類的東西,但是這些能力聽上去都太過於黑暗了,而且對於輝光沙漏來,這些分支都不如“製符”來的有趣。
所以,他選擇了這條路,也算是興趣使然。
目光回到輝光沙漏製符的現場,他每一道筆畫,仿佛都看上去是在挪動千斤的巨石。
之前也過了,咒術師每畫出一筆,就會抽取他體內的一分魔力。
而這一張符咒所耗去的,遠遠不止一份魔力。
當輝光沙漏的筆尖落在紙麵上的一刹那,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那不是**上的虛弱,而是靈魂中的幹涸。
輝光沙漏有一種預感,這一張符可能會耗去他一的魔力量。
穩了穩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手臂,輝光沙漏加大了魔力的放出量。
他明白,就算自己的魔力供給不足,也要強行把這張符咒製作出來。
畢竟如果半途而廢了的話,那這張符再想要進行接續,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哪怕是普通的符咒畫到一半斷掉都難以繼續,更別這個連開頭都找不到地方的符咒了。
所謂製符,要的就是一氣嗬成,有始有終。
半途而廢的符咒是沒有使用價值的,就算它後來被再度接續完整,其中所保有的法術,也已經是殘缺的了。
這也是為什麼製符是一門技術活。
因為它的難點就在於“一氣嗬成”這一點。
掌握了一氣嗬成,做出來的符便完美無缺。
而輝光沙漏在這一方麵,倒也是無可挑剔。
大概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選擇了“製符”的這一個分支吧。
一旁的紅莓見輝光沙漏一副艱難的模樣,自然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生怕輝光沙漏因為魔力透支而崩潰,卻又因為自己的職階是狂戰士而感到無能為力。
狂戰士不具備法力值的係統,所以就算紅莓有心,也什麼都做不到。
她甚至不敢出聲音來應援,生怕打擾到了輝光沙漏,讓他因為分心而失敗。
輝光沙漏屏住呼吸,他專注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張已經用線條鋪開了一半的符咒。
那條從起點延伸而出的龍蛇般的紫色筆跡,現在已經漸漸地有了那範本上的形狀。
然而行百裏者半九十,輝光沙漏筆下的作品越是貼近完成,他的內心就越是緊張。
不過好在他經驗豐富,手中緊握的毛筆也始終未曾抖動過半分,冷靜的內心為他的動作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感受著筆尖下的觸感,輝光沙漏輕輕地挑出了一個彎勾。
在彎勾的筆墨還未浸入之時,他抽離紙麵的筆鋒便迅地再次落下,豪邁地拉出了一個橫,而後那橫又急轉而下,在一個如秋名山急彎似的彎折後,再次提上了一個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