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蘇醒的消息散開,
驚醒的人們為彼此為伍。
但那些享用著混亂滋味的人們還並不認識我。
獅子蜷伏在人們中間。
而在這嘈雜的流水間,流淌的是我的心。
在深沉的靈魂夢中,少女有一個幸運的好友。
昏黃的色漸藍。
——克拉夫德
……
在謝闌向我通報出這一聲警報的時候,我已經聽見空中那破風而來的聲音了。
我記得伊莉斯曾經過,這個叫做突破音障,是物體超音速移動的表現。
於是,我在我的腦中快速地尋找了一圈,我所遇到的人裏,有沒有人是可以超音速移動的。
當然,並沒有。
所以,我又在我的腦中尋找了一圈,在我所遇到的人裏,有沒有這樣一個人,是可以不斷地刷新我的三觀的。
顯然,有。
而且這個人有且隻有一個。
“瑾瑜。”我輕輕吐出了這個名字。
“是她。”謝闌也點了點頭。
而星環和克拉夫德聽到這個名字過後,則一臉震驚地轉過頭看著我,“你剛才什麼?”
“我瑾瑜,她已經來了。”我用手指了指空,那裏在數秒之後就會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
對我這句話反應最大的必然是克拉夫德,隻見他稍微定了定神,然後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地找了一棵樹扶了一下。
也是。
雖然要去找瑾瑜談話這件事情是他本人提出來的,但是在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過後,當他本人再度踏上故國的土地去跟一個曾經因為王位而刺殺過他的人對話的時候,他依然還是會感到緊張和違和的。
不過我並不擔心他。
他畢竟是曾經做過教皇的人,在麵對這樣的場景下,哪怕會因為許久不見而感到生疏,但最起碼,曾經作為教皇的矜持他還是依然保有的。
‘砰——’
刺耳的音爆聲在我們的耳畔炸裂開來,瑾瑜的身影也隨之閃現在了我們所有人的頭頂之上。
她的身上依舊還是穿著那身不怒自威的教皇白袍,而她頭上的那頂皇冠也依舊耀眼。
瑾瑜的目光首先和我對上了。
我們倆相顧無言,氣氛陷入了極端的沉默。
“你好啊瘋狗。”瑾瑜看著我,以她自己獨特的問好方式向我打了個招呼。
我明白她在什麼。
所謂的瘋狗無非就是在指我當時被黑霧侵蝕了理智,徹底瘋狂化的樣子罷了。
得好聽點,那叫黑夜。
得難聽點,自然就是瘋狗無誤了。
“你好啊,劊子手。”我也向她點頭致意。
瑾瑜聽了我這話後,便不再看我,而是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克拉夫德。
“您為什麼還沒死呢?”瑾瑜微笑著道,“我記得當時我的那一拳應該確實貫穿了你的心髒才對。”
克拉夫德把靠著樹的手收了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瑾瑜之後,他反而變得冷靜了不少。
“凡事無絕對,姑娘。”克拉夫德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也許吧。”瑾瑜沒有反駁,“但至少,我知道的東西,你們也同樣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