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我救不了凜斯,也救不了自己,我所能盼望的僅僅隻是在戰場上別碰見他而已。”
“是的,正如我自己所預料的那樣,我果然再次被教會派上了戰場,而且這一次,我還必須得殺盡可能多的人。作為一個鐵拳修女,製裁異端,才是唯一能讓我升遷,讓我出人投地的機會。”
“再過幾,我也許就會在戰場上遇見他,希望那時,他已經做好了逃向萬葉國的準備了。”
果然嗎,瑾瑜當時的處境也並不容樂觀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謝闌歎了口氣,“畢竟她當時隻是一個的修女,連自己喜歡的人都無法拯救,真是悲哀。”
“你錯了謝闌。”我看著身旁的謝闌,搖了搖頭,“即使她成為了教皇,也依舊無法拯救自己的愛人,難道不是嗎?”
謝闌似乎被我的這一句話噎住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呢喃出一句話來。
“是啊……所以瑾瑜她這麼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也許年輕的瑾瑜想要的是愛情與自由,但現在的瑾瑜所求的,應該不止這麼簡單了吧。”我側過頭,看著窗外的發電站,歎息道。
……
“我懷孕了,真是可笑。”
翻過日記後,謝闌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我明白這是瑾瑜寫下的,不過由謝闌來念出來卻還是讓我感覺有些出戲。
“我這樣的,身上背負著無數血債的人,居然也能有資格懷孕,而且居然還是在這種時候。有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但這件事情它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今是星期一,距離下一次休息日還有整整五,我真的能趕在下一次獵巫行動開始之前把這條消息告訴凜斯嗎?如果凜斯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又是否會高興呢?這個在不潔的交往中,有一半是異端血統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會得到祝福麼?”
“我,又是否會被開出教籍呢?”
“人生還真是艱難啊。”
然後,下一頁是空白。
很罕見的空白。
“奇怪,她的日記中好像從來沒有留下過空白的地方啊。”謝闌有些疑惑,“你繼續往下翻。”
我點了點頭,繼續翻動起瑾瑜的日記。
空白,空白,空白,還是空白。
從那一往後,整整十頁紙的內容都是空白。
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些紙張上雖然什麼都沒寫,但卻殘留了微量的墨跡和一些泛黃的皺紋。
“那是眼淚吧。”謝闌看著那些泛黃的斑駁,分析道。
“很難推測瑾瑜在那一時間段中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是想必她當時的情緒應該是極其悲傷,甚至是接近狂躁的。”
我伸出手,摩挲著這紙張上的淚痕,試圖感受瑾瑜當時那股洶湧磅礴的悲傷。
當然,我並不能感受出來。
畢竟這些曆史的東西總是蒼白的,沒有經曆過這些故事的人也很難理解講故事的人到底在些什麼。
所以才會有人不尊重先烈,才會有人大放厥詞,才會有人不可一世,才會有人歪曲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