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惠顧,下次再來啊~”
真崎曉靠在旅店的床頭上,一邊用眼睛瞟著床邊穿鞋子的男人,一邊用著百無聊賴的語氣道。
這句話,她今已經了至少五次了。
“下次還打你的這個電話嗎?”男人似乎是個新手,對這方麵的規則不怎麼熟悉,就連穿鞋子的手都是哆哆嗦嗦的。
“你要是願意的話,用line也不是不行啊。”真崎曉把床頭的煙盒遞給了最後一隻鞋子即將穿完的男人,“這煙是你的吧,別忘了帶走。”
“啊,謝謝。”男人把鞋帶係緊,然後接過了真崎曉的煙盒,“話回來,真崎姐不抽煙嗎?明明是做這行的。”
“啊?”對於這種略帶有歧視性的言論,真崎曉一向有些反感。
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工作有什麼不妥,但是對於帶上有色眼鏡的那些人,她還是會感到自己遭到了冒犯。
即便就在半時前,那個男人才冒犯過她的身體。
不過那是另一回事,肉體的冒犯和精神的冒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對於真崎曉來,Sul(靈魂)明顯還是要比Bdy(肉體)重要的。
“誰告訴你風俗業的女人就一定要抽煙的?”真崎曉白了這個涉世未深的男人一眼,但語氣卻並沒有太尖銳。
“啊,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男人也意識到自己錯了話,便從自己的錢包裏多抽了兩千日元出來,壓在了剛才的嫖資下麵,“這點錢就當是為我剛才的失言賠禮了,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這樣的舉動倒是確實讓真崎曉沒有預料到。
她從事這個行業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客人因為錯話而付給她費的。
或者,這不是費,隻是精神損失費罷了?
哎,反正是額外收入,怎樣都沒差啦。
“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男人呢。”真崎曉審視眼前男人的目光變了,“剛才的舉動讓我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那就再好不過了。”男人此刻已經穿好了自己的襯衣的外套,“我隻是希望我能夠讓你能夠原諒我過的那些而已。”
“行了行了。”真崎曉擺了擺手,“你那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話,我幹這行這麼多年了,對我做過什麼過分事情的人都有,不差你那一點啦。”
“啊,那……好的。”男人看著眼前才剛剛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這句話,便微微轉過身去,將右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看著即將要離開的男人,真崎曉便緩緩閉上了雙眼,準備癱在床上休息一會兒。
但那男人的聲音在離開之前還是在她的耳旁響了起來。
“話,真崎姐的名字……到底應該怎麼寫啊?”
真崎曉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男人手機上的‘真崎あかつき’,不禁歎了口氣。
為什麼這個男的總喜歡問她一些別人沒問過的問題呢?
“聽好了,真崎曉,記住了,是曉。”真崎曉像是個學老師一樣,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那個男人,“還是,你不會以為我的名字是真崎紅月吧。”
“啊……初見的時候還確實有這麼想過。”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現在你知道了吧。”真崎曉有些無語,“好了,沒事的話你就走吧,我是按時收費的,又不是按次收費的,你要再不走的話我可就要多收你一個時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