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秋霜月意識到事情可能有蹊蹺，便也邁起步子朝著迷霧信者的方向跑了過去。
然而地上的線纜卻絆了他一跤，讓他狠狠地摔在了這堆管線上。
這時他才注意到，那些從一開始的地方蔓延出來的線纜們，此刻正從他的身下穿過，如同百川彙流一般向著迷霧信者正對的方向前進著。
看樣子，那邊就是這堆線纜彙集的地方，也是連接著這些巨大機器的盡頭。
也難怪是這裏的中心區域。
但是迷霧信者到底看到了什麼？
抱著這一疑問，秋霜月也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並飛奔到了迷霧信者的身旁。
……
為什麼邊緣長夜既被是AI，又被是人類？
為什麼邊緣長夜作為遊戲世界的住民，卻可以逃過時停的限製？
為什麼邊緣長夜的位置會顯示在錦瑟公司的地下？
為什麼邊緣長夜即便消失在了遊戲之中，卻依然還能活在現實？
答案隻有一個。
“美國著名哲學家希拉裏·普特南曾經在他的《理性，真理與曆史》一書中，闡述過一個假想。”奈特斯拉格緩緩地朝前走著，聲音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假如一個人被某個科學家施行了手術，這一手術使得他的腦被單獨從身體中切除了下來，並放進了一個盛有維持腦存活營養液的缸中，而腦的神經末梢連接在計算機上，這台計算機按照程序向腦傳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覺——這一假想被稱為缸中之腦假想。”奈特斯拉格著，走到了一塊因為水體反射而呈現出淡藍色的玻璃容器旁。
“對於這個被切除了大腦的人來，似乎所有的人、物體，以及空還都存在，自身的運動、身體感覺都可以被輸入信號來模擬出來。”奈特斯拉格輕輕地拍了拍那玻璃容器的外壁，並將視線朝向了迷霧信者三人，“而這個信號，則是那個名為《未命名》的遊戲。”
“那麼，請問各位。”
他微微張開雙臂，目光如刃。
“這個人，他到底是活在哪裏？虛擬世界，還是現實世界？”
奈特斯拉格朝著旁邊走了兩步，露出了那玻璃容器的全貌。
而在那玻璃容器的淡藍色水體中，漂浮著一個插上了管線的大腦。
“這就是……邊緣長夜？”秋霜月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該些什麼了。
“這可不是什麼邊緣長夜。”奈特斯拉格輕輕地晃動著他的食指，“邊緣長夜隻是在遊戲中的一個代號罷了。”
“他真正的名字，你們想必已經見過了，不是嗎？迷霧信者。”奈特斯拉格向著迷霧信者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BIVPrje……”
迷霧信者的聲音動搖著。
“也就是，那個BIV，其實是Brain-in-a-va——缸中之腦的縮寫嗎。”
“當然，這個計劃正是基於我剛才所的那個假想而誕生的。”奈特斯拉格笑了笑，“所以，你們現在找到了你們口中的那個‘邊緣長夜’了，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