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旭，你這藥油是不是過期了？”
趙趙發問，左半邊腫著的臉頰泛著黑亮亮的油光，眼眶裏的晶瑩淚水已經是泫然欲墜。
她這樣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揉藥油的時候疼得，一大部分原因是被那臭烘烘的藥油給熏得。
程子旭看著趙趙這副模樣，又聽了白衣小天使的提問，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誒呦！怪我怪我！”
他開口，滿臉的歉意：“剛才忘了告訴你了，這藥油的味道是有點兒與眾不同。”
“這叫有點兒與眾不同？”趙趙將手裏的玻璃瓶舉向程子旭，眼眶裏晃晃蕩蕩的淚水終於滾出來和臉上的藥油融為了一體：“這根本就是奇臭無比！”
“這個，忍忍就行了。良藥苦口！良藥苦口！”
程子旭訕訕的開口，嗅著從趙趙那裏飄過來的又酸又臭的味道，就頓在原地不再邁步——那味道，以前賀南風隻是揉膝蓋都被熏得夠嗆，如今要趙趙往臉上抹，確實是不太人道。
趙趙對程子旭的“良藥苦口”嗤之以鼻，起身想要去洗臉卻被賀南風又拉著手腕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忍忍吧，等消腫了就不用擦了。”
語罷，賀南風就拿起趙趙放在茶幾上的藥油打開了蓋子，原本平淡無波的俊臉因為那刺鼻的酸臭味道也起了漣漪。
趙趙看著賀南風如此模樣，開口時也就有了底氣：“你也覺得臭吧！這麼臭的東西你還讓我往臉上抹！”
賀南風極其緩慢的呼氣，但還是因為那直直衝進鼻腔裏的酸臭味皺了鼻子。他將瓶子蓋重新蓋好，看向仍舊站得老遠的程子旭：“我記得以前這味兒沒這麼衝啊，是不是真的過期了？”
被賀南風這麼一問，程子旭也是猶豫：“這……藥油應該沒有過期不過期這麼一說吧？”
趙趙在旁邊聽著賀南風跟程子旭這一問一答，心裏的小火苗已經躥得老高，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指賀南風，又指指程子旭，聲音比手指更顫抖：“你、你們！你們這是謀殺！謀殺！”
趙趙頭也不回的衝進主臥浴室之後，賀南風便看向程子旭低聲開了口：“這藥油是什麼時候的？”
“這個……”程子旭苦惱的撓撓頭：“記不大清了，反正我前年爬山崴了腳的時候也是用的這一瓶。”
“前年？”賀南風發問，眼睛裏開始嗖嗖的往外飛刀子。
程子旭左躲右閃，連忙拿出手機翻找那位老中醫的電話：“你別激動！別激動！我這就打電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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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趙趴在衛生間的洗臉盆裏麵忍著痛一直反反複複的洗了四次臉，才覺得那刺鼻的酸臭味道減淡了一些。
她看著鏡子裏已經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左半邊臉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腳底生風的衝出了主臥，卻發現客廳裏隻剩下了一個賀南風。
“程子旭呢？”趙趙氣衝衝的開口：“是不是畏罪潛逃了？”
賀南風沒有答話，隻是拉著趙趙的手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趙趙看著被賀南風再次拿起的那瓶藥油，就警覺的退到了沙發的另一邊：“你要幹什麼？還想讓我抹這個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