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賀南風這突然蹦出來的“不行”兩個字讓趙趙完全懵住，她疑惑不解的看向賀南風：“啊？什麼？”
賀南風開口重複，仍舊是前無鋪墊、後無交代的“不行”兩個字，說得趙趙愈發的摸不著頭腦。
她看著已經沉著臉自己脫了西服外套拿在手裏走向臥室的賀南風，站在客廳又想了一會兒就明白了賀南風說的不行應該指的是她給盛如霏做伴娘這件事情。
想明白了賀南風那如同命令一樣冰冷又僵硬的“不行”兩個字否定的是什麼，趙趙心裏的小火苗就又呼啦啦的冒了起來。
等到賀南風從臥室換好衣服出來，趙趙就學著賀南風之前的語氣將“不行”這兩個字原封不動的給他還了回去。
賀南風看著麵前滿臉倔強不甘的小護士，又想著趙趙剛剛看到路北嶠跟尤冉時慌亂無措的樣子，心裏就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開口，果斷堅決：“你對盛如霏的心意我知道，但是這件事沒得商量，不行。”
賀南風的話毫無溫度，但趙趙心裏的那一把怒火卻是被這句話點得“劈啪”作響越燒越旺。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吵架，就做了個深呼吸試圖平靜下來跟賀南風好好說話：“我、溫柔還有如霏是從有記憶起就一直在一起了，到現在為止已經整整二十年了。除了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和親姐妹無異。我這麼打個比方，如果你結婚的時候，程子旭不能給你當伴郎，那該有多遺憾。這輩子，可就隻有那麼一次。”
默不作聲的聽完了趙趙的話，賀南風臉上的神情稍有鬆動，開口時的語氣也是溫和了不少。
隻不過，他說話的內容卻仍舊是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是我，更看重的會是這二十年之間積攢下來的情誼，而不是隻那一天的形式。我知道這件事你沒辦法開口，所以一會兒我會去找盛如霏說，我相信她也會理解的。”
趙趙才平複下來的心潮又開始飛速翻湧，她重重的吸氣呼氣，看著完全沒有妥協意思的賀南風也就放棄了和平談判：“你剛才說的沒錯，這件事沒得商量。我必須要去給如霏做伴娘，你沒權利代替我做任何決定。”
賀南風沉默，許久才冷冷的開口：“你就那麼想跟路北嶠湊到一起？”
趙趙完全沒想到賀南風竟然會這麼說，她覺得腦子裏轟隆一聲像是有什麼爆炸了一樣，亂糟糟的。
而這一句話說完，賀南風也是立刻就後悔了。他想要開口補救，卻比趙趙晚了一步。
“我想跟路北嶠湊到一起？那你呢？你巴巴的跑到南安去鞍前馬後、還為了人家姑娘弄得骨折了一隻手又算怎麼回事？賀南風，你有什麼資格來這樣質問我？！”
趙趙一疊聲的質問，臉頰已經因為氣憤漲得通紅。她聽著賀南風用那樣委曲求全的忍讓語氣說“我不想吵架”，心裏的怒火就呼啦一下竄起了老高。
“你不想吵架？那就是我無理取鬧了？還是等到我也從二樓跳一跳，你才會同意我去跟路北嶠湊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