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堂不時的看她臉上的表情,很是婉惜的道:“這些靈草可都是好品種,光得來就沒少費工夫,可到了那些弟子手上卻都浪費掉了。錢師伯一直都沒回來,宗門裏也實在找不出太好的靈草師,現在想想這方麵確實疏乎了,就算當初錢師伯再苛刻,再難伺候,也該給硬派個弟子,那樣的話也就不至於到了現在無人可用的這種地步。”
夏清晚想到當時剛來時,錢修士的各種刁難,也確有感慨。沒什麼前途可言,師傅又嚴厲,誰腦袋不好愛往前湊,除非腦袋被門夾了。
不幸的是,她就是那個被門夾腦袋的。現在想想她也還真算是脾氣好、能吃苦的了。也多虧了那時候堅持下來了,不然的話在靈草上麵她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了。在這點上,她倒是應該感謝下錢修士。雖說他教授的東西不多,可重在基礎打得好。
王金堂說完了一段後,話風一轉:“不過好在你回來了,你是錢師伯帶出來的,雖沒得到他的真傳,可總歸是有法子的,不然那一年多靈草也不會長勢那麼好。現在靈田這裏就全全教給你了,我回去也好向宗主複命。”
“宗主?”夏清晚下意識的問道:“怎麼,宗主也知道我來靈田嗎?”
王金堂點點頭:“是,正是宗主的意思。”
見她不語,王金堂解釋道:“其實宗主是聽我稟報說你回來了,剛好他又為靈田的事著急上火呢,就直接吩咐了下來。偏巧你又去找我,就這麼回事。”
夏清晚‘哦’了聲,可總覺著哪裏不太對勁兒。她一介外門弟子,就算是現在築基了,可在這高手如雲的天極宗裏實在是雨點掉進大海裏激不起半點風浪,她的來去也值得宗門老大注意?這本就不能不讓人感到懷疑。
“管事師兄,我雖這樣叫你,其實我們之間比起那些同門們要更親近些,你說我說的對吧?”見他點頭,夏清晚又接著道:“其實我能進天極宗也多虧了師兄你,我也一直心懷感激,隻是自身修為低沒能報答上,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幫上什麼忙,還請師兄不要客氣,盡管直說無妨,全當了了我的這份心願?”
修仙者最忌心魔,心中有事一直無法得行,遲遲早早會積成禍患,這點道理王金堂又豈會不知。夏清晚之所以這樣說,一則是她真的想回報他,二則也是不想留下這心魔根源。
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跟她直說,這下子倒是讓他下定了決心。王金堂看了眼夏清晚,頓了頓,終是開口道:“你既然如此說,那我也就不需要再去瞞你。”
“師兄盡管說。”
王金堂指著那斑禿似醜陋的靈田道:“你可知這些靈草究竟是毀於何人之手嗎?”他也就隻那麼一問,也沒指望著夏清晚回答,徑自說下去:“可能你也想到了,能在我天極宗裏來去自由,又這樣不顧根本肆意破壞,除了雲老祖也實不做第二人想。你走這三年是不知道,雲老祖隻要一發病就跑到這靈田裏來鬧,光是後山幾處岩洞就被轟塌去了大半,上年份的靈草更是不知道毀去了多少。偏偏他的身份擱在那裏,又不好處置。更何況他自己清醒過來時,不用人多說都會極嚴苛的懲罰自己,隻差剩下一口氣兒了。都這樣了,誰還能說什麼?就為這,宗主是沒少發愁,然後他就想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