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塵走出屋外,麵對著到處生長的靈田頓住了腳,頭也沒回的問了句:“我在這裏有多久了?”

雖沒提名字,夏清晚也知道是在問她,基於他身份地位修為擺在那裏,就算心中有些氣悶卻是不得不去回答:“老祖在這裏足有月餘。”

問什麼答什麼,十分簡短。封雲塵莫名的不喜歡這種淡漠疏離的口吻,盡管她表現的相當恭敬,可他就是覺著不愉。他把這種情緒歸結於久病的煩鬱和處在陌生環境的不適應。

理智上催促自己快些離開,可是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不肯行動,明明不想再做停留,卻硬是擠出話來跟她交談:“這靈田都是你一人打理的嗎,靈草都長得很好。”

“是。”夏清晚低頭應了句,沒再出聲。他竟然會說這些,明明就是一副恨不能長了翅膀立時飛走的架勢,卻偏要東拉西扯的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做什麼?

似乎也覺察到了她的疑惑和敷衍,封雲塵心中的不愉有上升的趨勢,這種說不清道不明,毫無來由的鬱沉感讓他很是不能適應。加之夏清晚又是這樣沉默,骨子裏的那股傲氣一下子就被激了出來,不再屈就自己跟她這樣一個雜役說話,冷哼一聲,拿不屑的眼神睨了她一眼,跟著甩袖而去。

前一秒還挺和氣,後一秒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這變化未免也太快些了。夏清晚直覺認為封雲塵瘋病又犯了,可看他禦劍而去的絕世風姿時又醒悟過來,他確實是好了,也隻有不犯病的時候他才會拿眼角餘光夾人,擺出高冷姿態。

封雲塵這一好,夏清晚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就等著他回去後,那幾位見著了把先前的承諾兌現了,該給的東西都給付了。現今她正要衝擊金丹期,正是需要好東西的時候。

這一等就是五天,五天後山頭兒上還真是來了人,隻不過卻不是她預期中的那幾位。

時隔五天,夏清晚再見封雲塵,第一反應就是這貨又犯病了。可當她看見他高冷目下無塵,每一步都像在雲端漫步,還有身旁跟著的人時,立時打消了這種想法。

這次的戰青櫻溫柔小意,臉上始終掛著恬淡的微笑,跟之前的傲慢蠻橫全然相反,見到夏清晚輕輕柔柔的說了句:“多謝你前段時間對雲老祖的照料,辛苦你了。”說著手中多了隻手指長短的玉瓶,往前遞過來:“這是築基期服用的上好丹藥,服一粒可頂十年修為,算是給你的獎賞。”

“……多謝。”夏清晚隻怔了下,便伸手接了過來,隨意丟進了袋子裏。隻她自己知道,裏麵這種丹藥不下百瓶,別人或許覺著稀罕,對她來說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平靜的表情,等著看她欣喜若狂的戰青櫻稍稍愣了下,隨即一臉憂慮的道:“怎麼,師妹你是不是嫌少啊?可這不比普通丹藥,是頂級的靈雲丹,光是這幾粒就花光了我兩年積攢下的全部靈石。”言外之意,你若是還不滿意就未免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