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居於峰頂的兩位都是元嬰期修為,單從這聲長嘯便可猜出對方的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天極宗的幾位高階修士夏清晚一清二楚,而這聲音又十分的熟悉,略一思索就不難知道是誰了。
這五年的時間裏,付逸飛來過不止一次。夏清晚一直處於入定中,這種狀態下的被打擾弄不好就會走火入魔,重則即刻命喪。加之她所處的位置,就算他能勉強靠近,難保她不會受驚出手,那樣的話兩人就都有墜落山崖的危險。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敢冒然行事。每次來都報著希望她醒轉,每次又都帶失望離開。
這次過來他是下定了決定,實在不行真就得冒次險了。不是他不想等,而是有人等不得了。
晨光沐浴山頂,冰封的絕頂也現出些微暖意。
當付逸飛見到夏清晚終於醒來時萬分慶幸,緊跟著便訝異的‘咦’了聲:“你竟然已經結丹了?”閉關時進階倒不是什麼稀奇事,稀奇的是她本就廢材的資質,僅用了五年時間就從築基期邁入金丹期,比起單靈根資質也絲毫不差。她倒底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此刻他知曉了夏清晚吃了丹藥遮了修為,真正的她已經是元嬰中期,那都不用想,下巴驚掉了那都是輕的。
夏清晚衝他微笑:“是啊,這也多虧了付長老你帶我到這裏來,我才能有此等機遇。”
此話倒是不假,問求大道長生的路途艱辛不已,有時候單憑資質好並不足以問鼎,往往還需要運氣和機緣。付逸飛同意的點點頭,視線投向她身邊的青年修士:“這位是——?”
“這是元沁真君,適才路過此。”在聽見那聲長嘯後,夏清晚和妖霧便商量好了說詞。
“哦,是這樣啊。”付逸飛點頭跟妖霧致意,別看他麵上不顯,實則思緒已經轉了數個來回了。這裏是天極宗,可不是什麼街邊坊市誰想進就進。就算他也是元嬰期修為,自視甚高,那來別人的地盤兒上不說做客,最起碼該事先打聲招呼吧,怎麼說進來就進來,未免無禮了些。
“是本君孤陋寡聞了,但不知元真君出身哪個宗派?”五大宗門裏元嬰老祖級別的他都認識,這個叫元沁的倒是真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妖霧接過話道:“本君無門無派,乃是一散修。”
一介散修沒有宗門派係做依靠,能修到元嬰期著實不易。付逸飛倒是有幾分敬佩,不再過多詢問。
眼見兩人共同站立於絕頂方寸之地,一個清麗絕俗,一個英偉俊朗,當真是對壁人。付逸飛並沒有忽略兩人之間那微妙的契合感,看情形並不如夏清晚所說是初次相見,怕是早就認識了。
想到自己為情所苦瘋顛了幾百年的師傅,還有最近一次宗門被毀損的地方和受傷的弟子,付逸飛怎麼覺著怎麼的不是味兒。就好像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給養出來個寶貝,自己人還沒撈到手呢,就被別人家給得了去,說有多鬧心就有多鬧心。
可不管怎麼樣,這人出關是好事兒,付逸飛當即就表示出了要立馬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