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夏清晚覺著這句話完全可以換一換,好人遇見瘋子,那也是有理說不清。

心愛的小徒弟好不容易再次出現,封雲塵是又激動又擔憂,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再消失不見。

沐劍辰幾人見此情形知道危機暫時解除,各自收了法劍,打算把封雲塵全全交給夏清晚去處理。哪怕她什麼都不說,光隻站在那裏都能讓他老實半天,若是再哄上兩句這人也就安撫下來了。

可是偏偏卻有人卻不同意,戰青櫻一直在旁觀,好不容易等到眾人全都停了手,趕緊跑到封雲塵身邊,萬分委屈的喚了聲:“師傅,你怎麼都不理徒兒了?你剛才的樣好嚇人啊——”

封雲塵瞥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說這打哪兒冒出來個莫名其妙的人,我都不認識。徑直往旁邊側了側身,與她拉開些距離。隻短暫停留了兩秒鍾,又把視線放到了夏清晚身上。也學著戰青櫻的口吻道:“徒兒,你怎麼都不理為師了?為師很擔心——”

實在是不想再陪著這對師徒在這裏演戲,夏清晚衝著妖霧殷冽道:“我們走吧。”掃了付逸飛等人一眼,這剩下的爛攤子自然有他們去處理,她可管不著。

“唉——”付逸飛將要阻止要她別走,剛才吐出了半個音節,就見封雲塵慌恐的撲上前:“徒兒,為師就在這,你要去哪裏?”

夏清晚相當冷淡的避讓開,朝著他身後的戰青櫻指去,說道:“老祖,你認錯人了,你徒弟青櫻師姐在那裏。”

“青櫻?那是誰,我不得,你才是我的徒兒。”

“那你的徒兒叫什麼名字?”夏清晚依舊麵色不改,淡然道。

“我徒兒叫——怎麼君輕,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嗎?”封雲塵望向夏清晚的眼神有著明顯的擔憂,難怪徒弟一直不肯認他,原來是忘記了。

夏清晚搖搖頭:“雲老祖,你要找的是叫君輕的徒弟,而我的名字叫夏清晚,我們並不是同一個人,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在場的這些人,他們會告訴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夏清晚你——”

付逸飛剛張開口便被夏清晚一記眼刀甩了過去:“難道你想讓他一直這麼渾渾噩噩下去嗎?”

一個盡是腐肉的傷口任其發展下去隻能是越來越嚴重,倒不如索性直接這些壞掉的部分全都剜去,重新長出嫩肉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雖說是明白這樣的道理,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師傅受苦,付逸飛根本做不到。將要再勸服夏清晚,卻被天極門宗主沐劍辰給打斷道:“逸飛,別再強求了,就按她說的意思吧。”師弟的病也拖了幾百年,始終也沒有全愈,他個人倒是可以等下去,可宗門上下萬餘人卻不能等。

眼見瘋魔狀態下的封雲塵一次又一次的破壞力,作為宗門之主的沐劍辰是最糾結的一個。一方麵不想真的傷害到了自己這個師弟,另一方麵又不願意門中弟子隨時都處於危險當中。

其實,在這次圍攻時他就已經下了決心,封雲塵雖說是他師弟,可終究無法跟整個宗門相比。如果真到了危急時刻,萬不得已也隻能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