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族雖然沒有從北方三州撤退,卻明顯放緩甚至擱置了進攻,隻有零星的獸群對一些小型城市進行騷擾,整個戰場一時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氣氛之中。
獸族的奇詭舉動自有大人物們去揣測,大部分人都忙著享受這種劫後餘生的美好感覺。
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悲傷,這一場浩劫直接剝奪了超過百萬人的性命,伏屍痛哭者比比皆是,場景十分淒涼。
瀚肖讓被殺,城防軍的建製也早已被打亂,隻憑幾個心腹根本無法穩住全城的局麵,幾乎所有傷者都聚集到了城主府裏,要求得到救治。
不過傳送陣的修複尚需時間,暫時得不到外麵的支援,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實則暗藏驚雷,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內部的衝突。
這時澹台鴻月站了出來,不落皇朝皇子的身份讓他有足夠的分量行事,聯軍總部在這裏的人手也都聽他調遣,原城主府人馬是瀚氏家族的人,瀚楊就在澹台鴻月隊伍中,稍作溝通後便接受了暫時聽從調遣的安排。
局麵漸漸被穩定下來,所有無人認領的屍首都統一處理,傷者全部安置在城主府的後花園裏,這花園有十幾裏地方圓,足夠使用。
夏青陽恢複了本來容貌,與寧長河等人也到了城主府,跟人打聽素雲仙和安小邪的下落。
可城主府的門都還沒進去,便遇到了麻煩,城防軍直接將一行人包圍起來,氣勢洶洶的說要緝拿凶手。
寧長河身為寧氏家族嫡孫,未來寧氏家族的掌門人,屢次三番被一個小小的墨林城城防軍為難,再好的涵養也是忍無可忍了,怒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再嚷嚷,有本事就動手試試!”
盛怒之下,寧長河也懶得講什麼道理。
城防軍左看右看,卻沒看到擊殺瀚肖讓的那名年輕人,不禁心中疑惑,對於寧長河的怒火他們並不十分在意,但也沒去反擊。
雙方的對峙很快吸引了人們的注意,什麼情況下都不會缺少看熱鬧的人,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所以城主府門前,朱雀大街上不一會兒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那不是寧長河嗎?這城防軍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你知道什麼,往邊上瞧瞧,看看那是誰。”
“咦?夏青陽!他竟然也來了,怪不得???”
吵吵鬧鬧中,城主府內走出來一行人,為首者正是澹台鴻月,瀾落影、瀚楊、若龍驚風等人也在其中。
“我倒是誰,原來是寧老弟,聽聞寧老弟家中有事,怎的這會兒又有空了?”澹台鴻月笑道。
寧長河也不客氣,淡淡笑道:“馳援墨林城人人有責,寧某豈能因私廢公,況且眼見鴻月兄的隊伍竟也遲遲不能進城,故而稍盡綿薄之力罷了。”
澹台鴻月知道寧長河是在諷刺他們,也不以為意,目光落在夏青陽身上,道:“想必這位就是名動天下的夏青陽吧。”
夏青陽的心思卻在別處,草草回了一禮,道:“敢問冥月兄可在府中?”
“哈哈——承蒙青陽老弟掛懷,冥月還真有些感動。”殤冥月大笑著從大街上的人群中走來,身後跟著十幾人,見到澹台鴻月等人時目中的怒火絲毫不加掩飾。
澹台鴻月臉色微變,很快就恢複常態,道:“冥月老弟無恙就好,當日離開七星鎮時情況緊急,沒來的及通知老弟,為兄甚是過意不去。”
殤冥月擺擺手道:“鴻月兄這話就錯了,咱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沒有義務通知我,自然也沒必要過意不去,區區幾個妖獸群還要不了我殤冥月的命。”
澹台鴻月幹笑兩聲:“冥月兄說笑了,大家都是為人族而戰,自然是同路之人,不過——”
說著他話音一轉,目光重新落到寧長河身上:“聽聞方才聯軍總部派出的魂師搶修墨林城魂陣時,寧老弟隊伍中曾有人出麵搗亂,甚至為此擊殺了墨林城城主瀚肖讓,這似乎不是同路之人的做法吧。”
這話卻是把寧長河給說愣了,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這澹台鴻月會如此厚顏無恥,一上來就倒打一耙,不過他也知道嘴上的爭辯是沒什麼用處的,當時情勢混亂,又以城防軍在場的人居多,外圍看熱鬧的魂師也說不清實情,就算說得清也未必出來說。
夏青陽自然不會為了爭功把擊殺瀚肖讓的事兒攬過來,這種事情雖說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卻是無憑無據的,你不承認別人也沒辦法,他笑道:“人是我們護送來的,要搗亂又何必等到最後,那人不知從何而來,卻口口聲聲說瀚城主勾結獸族,叫人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