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臣也借著這個機會打量起這裏的環境來。
別墅的一樓是一個近二百平方的大廳,大廳中空空蕩蕩,所有的家具都已經被搬到了窗前以阻擋暴龍特警的突擊。
那幾十個人質此刻正哭泣著,雙手抱著頭蹲在右側的牆角處,有三個端著槍的叛亂分子正嚴密地看守著他們,還不時地用槍托粗暴地砸向哭泣的人群,不少人已經頭破血流了,看來已經吃了不少的苦頭。
眼光再次掃向四周的牆角時,楊臣的心不禁抽緊了,各個牆角中都擺滿了一箱箱的高爆炸藥,僅憑目測,炸毀這個別墅五六個來回是綽綽有餘。
“天,這群王八蛋倒底要幹什麼?”
楊臣在心裏狂吼。
一瞬間,他心下雪亮,終於明白了這些叛亂分子為什麼不逃走的真正原因——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逃走,而是想在這裏來一場驚天動的大爆炸,與敵偕亡。
這是一群真正的亡命徒。
匪徒並不可怕,但當這些匪徒有了一個共同的信仰時,才是最可怕的。
楊臣身旁足足圍了七八個人,個個都端著槍,在嚴密地警惕防範他的同時,看著楊臣的目光森寒陰冷,充滿了怨毒。
“八個人對付我一個,還真是看得起我。”
楊臣在心底苦笑,壓抑住了立時動手的況且。
況且,從這些人的神態舉止上來看,他判斷不出哪個是卡德亞,也不好動手。
這個刀疤臉果然是個老手,還是在楊臣身上將那條滿是鋼針的腰帶搜了出來,他將腰帶橫折一匝,在手裏“啪啪”勒了幾聲脆響,冷笑道,“沒想到還是個用鋼針的武術高手。”
“嘿嘿,你也是高手,竟然能認出來這是鋼針。”
楊臣語帶暗諷地嘲笑那個刀疤臉沒文化。
刀疤臉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得出來。
“把他架起來。”
刀疤臉眼中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寒光,低吼一聲道。
兩個身高在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的大塊頭應了一聲,用手銬銬住了楊臣反剪過去的雙手,原地架起了他,讓他麵向刀疤臉,將胸腹徹底坦露出來。
“砰噗!”
鐵拳著肉的聲音響起,楊臣的胸腹間已經挨了極其沉重的一拳。
這拳頭的力量是如此之大,打得楊臣五髒六腑都好像移了位,禁不住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小子,你已經落在了我們的手裏,最好還是不要太囂張,否則,你會死得很難過。”
刀疤臉向楊臣獰笑著,笑容裏露出了凶殘噬血的味道。
“呸!”
昏天黑地的楊臣一口血唾沫飛了過去,噴了刀疤臉一個滿臉開花。
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寧可站著死也不肯跪著生。
“媽的,給我打,打到他隻剩一口氣為止。”
暴怒的刀疤臉狂吼了一聲,一腳踢在了他的腿彎兒上,登時,七八條大漢瘋狂地撲了上來,沉重的拳腳雨點地砸了下來,打得他昏天黑地,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了。
“先停停,別把他打死,卡德亞領袖還要見他。”
足足打了十幾分鍾,刀疤臉才揮了揮手,示意暫停。兩個悍匪重新將他架了起來。
而此時,楊臣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渾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塊好地方了,甚至,連眼睛和耳朵都流出血來,地上也全是他身上的流出的鮮血。
“小子,你倒是狂啊?怎麼不狂了?據說你很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嘛,現在就像隻可憐的臭蟲一樣被我碾在腳底下,呸!”
刀疤臉一口濃痰吐在了楊臣已經高高腫起的臉上,放聲狂笑,笑聲中帶著恨意稍渲的瘋狂。
“卡德亞怎麼不出來?他不是要見我嗎?現在還不敢出來,隻派了幾個跳梁小醜羞辱,他又算什麼英雄?”
楊臣睜開了腫得隻剩下一條縫兒的眼睛,用微弱的語聲向那個刀疤臉說道。
“敢侮辱我們的卡德亞領袖?你這混蛋。”
刀疤臉又是一拳砸在了楊臣的肚子上,楊臣呃的悶哼了半聲,他現在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裏發,住手吧。這樣的人不是光憑拳腳就能征服的。”
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正是與楊臣對話的卡德亞的聲音,隨後,一個從二樓走了下來。
刀疤臉立時便住手了。
一群大漢在他的帶領下恭敬地轉過頭去俯下了身子,向卡德亞撫胸致敬。
楊臣努力地抬起頭,迷迷糊糊地睜開腫脹的眼睛,望向了遠處的卡德亞。
隻見,一個人影由遠及近,由模糊到清晰,逐漸地,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
從外表上看,卡德亞並不像一個有智慧的人,更不像一個絕頂黑客高手。
他不像用腦的人那樣瘦弱,更不像黑客那樣普遍都是臉色蒼白、弱不禁風的樣子。
卡德亞很高大,比楊臣還要高出半頭。
並且,他滿臉的絡腮胡子,整個臉龐輪廓粗野豪放,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高原漢子。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不過,細看去,卻有一種極其陰摯的味道在裏麵,這卻與他的長相有些不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