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楚清流風風火火地衝進嫿離所在的茅屋,高舉著手中比珍珠大一點晶瑩剔透,並泛著藍光的小珠子。

“嫿離,我煉好解藥啦!”楚清流驕傲地揚起俊臉,似乎等著被人誇的小孩子。

“真的嗎?”嫿離激動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當然是真的,還有能假嗎?像我這種天才,辛辛苦苦煉製一個晚上,怎麼可能搞不定一顆小小的解藥。我跟你講哦,那雪蓮果真是奇寶,煉製它比煉製任何一種藥材都要難,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放進丹爐裏,然後……”他挑著長眉,眼睛炯炯有神,趾高氣昂地在那喋喋不休。

嫿離沒心情聽他囉嗦,一把手搶過藥丸,敷衍地說道:“行了行了,清流大人辛苦了。”然後走向墨音。

“誒,你怎麼這樣啊!人家好不容易給你煉好解藥,你就這樣報答你的恩人的?”楚清流撅起嘴,叉著腰,一臉不滿。

嫿離不予理會,拿起藥丸就送進墨音嘴裏,那藥丸卻怎麼也不肯滑下去,嫿離幹脆抱起墨音的頭,一頭就吻了下去。她用舌頭撬開他的貝齒,那藥丸推了進去。離開前還大膽的在口腔裏掃了一圈,一股清冽而又淡淡苦澀的香味在口中暈開。

嫿離滿意地把墨音放回床上,自己在一邊細細回味剛剛那股甘甜。嫿離笑魘如花,像吃到糖果的孩子。

而在一旁的楚清流卻看得目瞪口呆,他心中似有一萬隻小羊駒呼嘯而過,來自一隻單身狗心靈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敢情要不要這樣啊,當麵強行撒狗糧太過分了有木有,他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一隻閃閃發光的電燈泡。

“呃,那個啥,嫿離啊,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嫿離眼睛眯成一條縫,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楚清流。

楚清流感覺到有幾記眼刀子向他劃來,馬上轉口說道:“其實吧,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吧,嗬嗬。既然現在墨音已經服下解藥了,應該過不了幾天就能醒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啦,拜拜,你保重啊!”然後猛然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向門外。

楚清流走後,嫿離又看向墨音,她握起墨音的手,淺淺一笑,眼中滿是疲憊,幾條血絲已經跑出來,但轉瞬就被滿心的欣喜掩蓋,消失的無影無蹤。

墨音的臉色確實好了許多,原本蒼白的麵容逐漸回複血色,冰冷的手也漸漸溫暖起來。緊蹙的雙眉鬆開來,靜靜地躺著……

嫿離心裏一塊大石頭已經落下,也來不及想這麼多,終於忍不住睡意,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昏暗的環境中,她吃力的站起,捂著痛得快要炸開的腦袋,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監獄。

監獄裏四麵都是封閉的,外麵沒有一絲光能透進來。隻有濕答答的走廊上掛著的那盞油燈發出來的微弱的螢光。監獄裏的地板有些潮濕,到處都散發著幹草腐爛和殘留飯菜的黴臭味。

嫿離忽地撲向欄杆,手狠狠地抓著大聲喊到:“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有沒有人啊!快放我出去!”

沒有人回應她,她接著又喊了幾聲,回應她的還是一片寂靜。

嫿離幹脆也不枉費力氣了,幹脆坐在一邊的幹草上。她仔細想想,自己應該早該想到有這天,隻不過似乎來得比預期中的早。

嫿離愣愣地發著呆,此時她已經是蓬頭垢麵,衣衫不整了,沒有一絲上仙應有的那種神清骨秀的尊貴了。“也不知道墨怎樣了。他應該快要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