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點燃一根香煙,環顧包房中的所有人,除了賭場裏偽裝成保安的幾個暗燈和鬼手之外,全部都是外人,現在就連花佛儒生和馬老板也算是外人。
現在賭局已經停止了,我必須要想個辦法穩住這些人,也要盡快通知天哥這個消息,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天哥應該要到場的,不然一旦炸局就麻煩了。
突然板寸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橫肉已經開始變得猙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今天晚上這個牌沒法玩了,把把都特麼是你贏,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板寸頭針對的目標就是穿大褂的老頭,旁邊幾個人也都帶著同樣疑問的神色,唯獨鬼手的目光飄忽不定。
“我也覺得不對勁,差不多把把都是你贏了,我要看看你的袖子裏有沒有藏牌。”戴眼鏡精瘦的男人也開口了,中年胖子笑眯眯的沒說話,一般城府深的都沉得住氣。
穿大褂的老頭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蔑的掃了所有人一眼,這個眼神代表了很多信息,讓人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挑釁和無視,空氣中的火藥味一下就變得濃鬱起來。
“老家夥你特麼看什麼看,再看一眼你試試!”板寸頭眼珠子一瞪,臉上的橫肉變得無比猙獰,典型流氓發狠時候的樣子,我心說馬上就要控製不住了,可花佛站在旁邊就是不開口。
人是花佛帶進來的,也是他的朋友,這個時候他不開口勸阻,誰能幫得上忙,花佛這個家夥難道是故意的?
鬼手眼神複雜的看著我,帶著一些詢問的神色,剛才她讓小跟班過來給我傳話,估計就是感覺今天晚上不對勁,可是卻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把把都在輸錢。
我想了想給了她一個眼色,示意她可以離開了,不然繼續玩下去也是輸,更何況今天晚上這個牌局,怕是已經要炸局了,如果真鬧起來傷到她就不好了。
畢竟天哥早就已經安排我和鬼手一起過來,因為我和葉靖堯的衝突來晚一步,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麵,如果天哥算後賬怕是我也要倒黴,現在隻能是盡快想個辦法才行。
“老頭,你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畢竟也是你提議要玩炸金花的。”戴眼鏡精瘦的色鬼冷冷說道,他應該也是對穿大褂的老頭心生懷疑,我耐著性子再看著,從沒有感覺內心這麼緊張過。
現在我代表的是賭場一方,出了殺人局誰都不逃不了責任,雖然我不明白鬼手為什麼會在短時間內輸掉那麼多錢,但一定是有人互相配合,把每一把牌的賭注籌碼抬高!
普通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玩炸金花的時候,兩家下注總是會有人哄抬籌碼湊熱鬧,更何況早就有預謀的殺人局,隻要鬼手一下注就會有人幫忙哄抬籌碼,說到底鬼手一家牌比不過四家牌,間接等於是在一打四。
“我看你們這幾個龜孫,玩不起就別玩,輸不起就別出來丟人現眼。”穿大褂的老頭冷冷諷刺了一句,翻了翻白眼完全是在火上澆油的樣子。
我焦急的看了鬼手一眼,示意她現在應該離開了,現在局麵馬上就要失控,一會肯定會打起來。
鬼手剛剛站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包房門打開了,沒有防備之下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子,不過緊接著又鬆了一口氣。
天哥一臉笑意的出現了,但我分明能夠在他通紅的眼神中看出殺意,這種目光和笑容,隻有在我隱瞞荷官事情的時候見到過!
天哥一出現整個包房裏立刻安靜下來,畢竟天哥是今天晚上抽水局組局的人,在場的人都要給他一些麵子,隻是不知道這個麵子能給多少了。
見到天哥來到之後鬼手又坐下了,剛才緊張的氣氛也一消而散,看得出來這些人還算識趣,隻是不知道天哥接下來要幹什麼,他今天晚上應該是被人用計拖住了。
“各位玩的可否盡興?剛才我去陪著侯爺說了會話,招呼不周請別見怪,來咱們接著玩兩把。”天哥滿臉笑容的說道,隨手對身後的花姐示意了一下。
隻見花姐從容的上前,手裏拿著一堆籌碼,每個人發了二十萬籌碼,看起來應該是天哥給的捧場錢,所有人笑了笑也就都收下了。
在賭場裏老板給客人發籌碼,代表著最高的歡迎和對待,也代表了老板的一番心意,畢竟白白送錢誰能有不要的道理?
天哥習慣性的摸出雪茄給所有人發了一根,花姐在旁邊挨個點煙,還不停的熱情招呼著,看起來花姐在這些人中也能吃的開,可隻有我知道,這些家夥分明都是笑裏藏刀組團來千賭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