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已經是傍晚六點鍾,窗外大雨下的人莫名心慌,麗莎幫我點燃一根香煙,靜靜的依靠在床頭上沉思,下雨的時候總是會讓人想到很多很多。
一碗白粥下肚之後,全身熱乎乎的,感覺身體也有了些力氣,抽煙的人都知道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我也不能免俗。
趁著麗莎不在的時候我穿上了嶄新的底褲,心裏總算是踏實了一些,也許是出於習慣,不穿底褲的時候總覺得心裏沒底,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亂,尤其麵前還有個女人晃來晃去。
麗莎收拾完之後不知道從哪裏拿過一本書,陪著我一起依靠在床頭,此刻一切都是安靜的,但我知道所有暴風雨來臨之前都會有一段寧靜。
不知道現在雲老鬼那夥老千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天哥用了什麼手段對付他們,也許已經撕破臉打成一團,也許已經離開了。
不知道鬼手輸掉將近三百萬之後,天哥會不會對她動手,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像我一樣狼狽,但我想更加可能的是,鬼手還會像是沒事人一樣,她依舊是賭場中最頂尖的明燈。
“麗莎,昨天晚上花姐什麼時候離開的?”我若無其事的問道,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柔軟和溫熱,可我卻不願意相信是花姐那個小娘們。
“擦完藥酒之後就回去了,讓我好好注意東哥,還說今天會給東哥做老鴨湯。”麗莎不明所以的說道,她壓根就不懂老鴨湯是什麼意思,我也隻能搖頭苦笑了。
其實花姐說的老鴨湯,就是要拿我來做湯,絕對不是說去菜市場買一隻老鴨回來燉燉,這個小娘們是對我起了色心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招惹到她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天哥故意安排來試探我的。
雖說花姐這個人精長得還算不錯,身材也很標致,算得上是頂尖的野狗,但她終究是天哥身邊的人,也算得上是二嫂,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有些時候人言可畏,我不怕別人怎麼說但就怕天哥起疑心。
“以後花姐再過來的時候,無論做什麼你都不能離開,聽明白了嗎?”我一字一句的說道,隻要讓麗莎在我身邊,才能讓花姐這個小娘們保持克製,真不知道是天哥不能滿足她,還是天哥壓根就不睡她。
像花姐這樣八麵玲瓏的女人是可怕的,八麵玲瓏又擁有心機和靠山的女人是更可怕的,我懂得識趣,也知道不能引火燒身。
“噢,我知道了,可是東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麗莎小心翼翼的問道,臉上掛著好奇的神色,我想了想之後點點頭示意可以,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也在不知不覺中更加親密,也越來越了解。
有些時候給別人一次交流的機會,也等於是給自己一個交流的機會,人是社會性群居動物,這是人的本性,也是為何孤獨的滋味會讓人那麼難受。
“東哥,你的手表真漂亮,而且你昨晚做夢一直叫一個名字……”
“好了!不要問了,安心看會書吧。”我直接打斷麗莎的話,關於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及,但唯獨不能提及我的運勢,我也不想回憶起心底的傷心事。
也許是我的反應太大了,麗莎被嚇了一跳,縮著腦袋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我能夠感覺她在刻意控製呼吸,我知道剛剛建立起來的一絲親近又化作了灰燼。
可任何人心裏都有不能被觸碰的地方,有些事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忘,曾讓你哭得事情總有一天你可以笑著說出來,但有些事情隨著時間流逝隻會越來越沉重,像是壓在心頭上的一把尖刀,稍稍碰觸一下就能輕而易舉劃破你的內心防線。
“麗莎,你說今天的大雨會什麼時候停下?會下一整夜嗎?”我沒話找話,隻想讓氣氛緩和一下,剛才的我實在太過於衝動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麗莎小心翼翼的說道,聲音中還有些顫抖。
“你喜歡下雨天嗎?會不會讓你想起曾經的事情,或者想起家鄉?”我淡淡的問道,我和她同為山東人,在提及家鄉的時候應該可以有些共同語言。
“東哥,我不太喜歡下雨天,總讓人感覺心裏壓抑,我喜歡晴空萬裏,天上掛著潔白大雲朵的時候!”麗莎滿懷憧憬的說道,仿佛已經置身於藍天碧海當中。
這一刻我也明白,人和人終究是不一樣的,有些人是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有些人始終都無法被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