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棄牌黑貓選擇開牌了,不出意料黑貓輸了,贏錢的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長相斯文帶著金絲眼鏡,一張賭桌上連玩帶看的有十幾個人,除了光頭三提前告訴我他安排了兩個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真正的賭客。
原本我也沒有懷疑他是老千,賭了整整一晚都沒有發現任何出千的動作,如果不是光頭三提前告訴我一定有人出老千,那我也會認為這是一場非常幹淨的賭局,隻有光頭三的人在暗中配合發牌荷官賺錢。
隻是這個老千賭牌的動作非常生澀,看牌的時候甚至從不看桌麵和其他人,這一度讓我認為他是個幹淨的賭客,甚至是一條任人宰割的水魚,注意力也就沒有放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最後一把牌悄悄摸了六張牌……
其實他摸牌的時候我也沒有看清楚摸了幾張牌,但唯獨在他贏了黑貓之後,棄掉三張廢牌的時候身邊剛好有人碰了他一下,手裏藏得廢牌露出一絲邊角被我看了個清楚,他也沒敢立刻處理掉手中的廢牌。
看到這裏我就知道今晚隱藏的老千找到了,隻是沒想到偽裝的如此之深,甚至我一晚上都沒怎麼很注意他,他一直都在可以偽裝成外行的模樣,哪怕是別人出千他也不在乎,隻為了殺一把大牌!
不偏不倚老千的這把牌殺的是黑貓,旁邊哄抬的家夥就是牌托,現在一切都已經清楚了,可這一刻我還是猶豫了,究竟抓不抓下不了決心,可時間不容許我有太多的時間思考。
捉老千和捉賊一樣,講究人贓並獲一起,如果廢牌被他丟了,那這次抓千就失敗了,可我看出來他很淡定,三張棄牌一直都在手裏藏著,我知道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賭下一把,隻會等荷官發牌之後他看看就棄牌,趁機把三張廢牌一起丟進牌堆裏。
好像是感覺到我在盯著他看,帶金絲眼鏡的中年人衝著我笑了笑,笑容很自然但眼神有些焦急,估計他應該是擔心我發現了,可卻在懷疑我為什麼沒有出手抓他,他主動衝著我笑也是一種掩飾心虛的手段。
荷官開始發牌,他裝模作樣拿起牌來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往桌子上一拍,我知道廢牌已經脫手了,就在他手下壓著六張牌,這現在就是抓現行的最好機會,究竟抓不抓,如果不抓光頭三會不會相信我的話,我還能不能順利離開賭船?
千鈞一發之際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麗莎的影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她,但我出聲叫停了荷官。
“停止收牌,任何人不準棄牌!”
我剛開口所有人一愣,但荷官立刻就用手蓋住了牌堆,老千手裏壓著六張牌幾乎已經推到了牌堆旁邊,甚至直接推到了荷官的手上,如果不是我突然叫停,下一秒他的牌就會混入牌堆了,哪怕他的動作再快一點,也會成功脫手了。
聽到聲音早就準備好的光頭三立刻跑了過來,所有人手裏的牌都沒動,因為賭桌上有規矩,但凡有人叫停荷官就絕對不許棄牌,否則就是作弊!
“誰叫停牌了!”光頭三一臉凶惡的說道,眼神中已經帶著陰狠的神色,估計早就在等待這一刻了,荷官立刻指了指我,示意是我叫停了牌局。
我看到對麵老千的眼神中有些無助,甚至帶著一絲祈求的神色,這種感覺讓人那麼別扭,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也應該清楚出千會有什麼後果,也清楚他在做什麼,也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
“老板,我感覺這把牌我老弟輸的不正常,所以麻煩查驗一下。”我沒有直接說他出千,而是說感覺牌有問題,停牌檢查所有人的牌,是否有人做記號或者藏牌。
光頭三立刻讓人查驗所有人的底牌,不出任何意外,他手下按著的六張牌被捉到了。
“臥槽尼瑪,剛才竟然出千贏我的錢!”黑貓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一句話就讓牌局炸了局,也讓我趁機轉身離開了牌桌。
身後牌局已經炸了鍋,叫罵聲已經連成一片,其中光頭三的聲音最大,我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可手已經開始哆嗦,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內心會這麼緊張,可我忘不了剛才那個老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