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更是沒有推理到的情況,我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來詐賭,但偏偏把最危險的老萬給遺忘了,難道這一切是他們故意做好的一個局,就為了引我上鉤來詐賭?
老萬的籌碼清清楚楚落在牌桌上,所有籌碼將近九十萬,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不過我看麻五和老萬的臉上掛滿了輕鬆,我心裏瞬間涼透了氣!
難道是我猜錯了?
從一開始的試探,我就已經認定是小平頭拿到了可以掐脖殺我的牌,可卻沒有考慮到老萬在我上家,現在是有發言權的,更是有最後統領全局決一勝負機會的,麵對這些經驗老道的老江湖,我想還是我太大意了!
“這把牌我跟了,現在到你說話了。”老萬平靜的說道,這一次他的出手讓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麗莎也站在了我的身後,好像已經知道我在賭一場大的。
麵對這種時刻,老萬沒有選擇開牌,而是繼續要賭下去的意思,這把牌沒有提前說好封頂上限,也就是說是一個無底洞,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手中已經沒有籌碼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已經確定他出千了,可我在心裏一直在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老萬一不碰牌,二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可他是怎麼出千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曾經的上海,我每一次麵對他的時候都顯得束手無策,不管我用什麼樣的手法和手段,在最後開牌的時候他總是能贏,可我拿到最大的三條A牌,他每一次都會棄牌。
這一瞬間我的全身不停的流冷汗,這種心髒距離起伏帶來的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甚至讓我感覺到有一些窒息,但我知道一定要冷靜,現在擺在我麵前的已經沒有了退路,四十萬籌碼已經梭哈,難道曆史又要重演?
“好,這把牌看起來好玩了。”我故作平靜的說道,現在我的內心已經開始混亂,就想我自己所說的那樣,某些事情一旦出現意外,人的心裏就會產生嚴重的焦慮感。
我伸手對著身後麗莎做出要香煙的動作,在賭牌的時候我總是煙不離嘴,越是緊張就越想放鬆下來,可此刻我該怎麼辦,剛才的詐賭我甚至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點的後路……
麗莎把香煙點燃放在了我的手裏,夾住香煙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手腕上的莫菲,寶藍色的底蘊像是一抹深藍色的海水,我想到了手表背麵的陀飛輪,大大小小重疊在一起,精準的咬合像是緊緊纏繞著我的心,一瞬間我平靜了。
這一刻我想到了莫菲曾經的笑容,想到了滔天的仇恨和憤怒,也想到了重新坐在牌桌上的意義,哪怕是違背了自己立下的誓言,哪怕是不給自己留下一點退路也要去複仇,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後路!
我掃了一眼阿空,看他一直都在牌桌旁邊站著,身後還帶著兩個馬仔,我知道他在等待什麼,也知道現在他能夠幫我做什麼,賭場借貸,一種置死地而後生的做法,可我現在沒得選擇。
要知道賭場借貸不同於一般借貸,賭場不會輕易放貸給賭客,隻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考慮是不是要賺一把,而且最常見的賭場借貸不是按天計算利息而是按小時,更狠的按照分鍾計算複利,利率一般都是按成算!
隻有在擁有絕對信心的一把牌,在缺少籌碼的時候才會進行賭場借貸,不然的話一般人選擇找賭場裏放高利貸的家夥借錢也不會選擇找賭場借貸,而且賭場借貸一定會提前查驗牌麵才會決定是不是要借貸。
“阿空,給我拿四十萬籌碼過來,這一把我跟了。”我淡淡的說道,此話一出對麵麻五的臉上明顯有些變化,老萬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別樣的神色,好像他們沒有想到我會跟賭場借錢。
阿空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他應該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但絕對不知道我是在詐賭,也絕對不知道我根本沒有把握能夠贏了老萬,這一切都是放手一搏,此刻拚的不是牌麵,而是拚的頭腦和忍耐。
不過阿空忘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查驗牌麵,如果他不查驗牌麵的話,那無形中等於告訴別人,我是賭場裏安排的人,最起碼做戲做全套。
“快點過來我給你查驗牌麵,雖說我知道你信的過我,咱們也得按照規矩來,等回頭去我的場子裏來個一條龍哈。”我故意大聲說道,一來是提醒阿空要按照規矩辦事,二來也是迷惑其他人,間接說我在當地有實體產業,有實力能夠輸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