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隻能用絕處逢生來形容我內心的感覺,但我同樣知道這也是一次地獄深淵,天下間任何事情,隻要能夠帶來巨大利益的必會帶著巨大的風險!
“楊老板,你不會是開玩笑吧?”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心裏莫名開始沸騰了,可我心裏也在思考,難不成楊二和海哥都認為這把牌我穩操勝券,就差籌碼了?
因為我沒有使用賭場提供的籌碼,贏了錢他們也不好分一杯羹的,可是現在給我提供借貸,無形中就等於分了一杯羹,怎麼看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沒錯,隻要楊老板擔保兩百萬還是沒問題的,隻不過要兄弟簽個字據,畢竟空口無憑,親兄弟也明算賬嘛。”海哥笑眯眯的說道,隨手遞過了紙筆放在賭桌上。
我總感覺這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轉機來的太快,我所有的忍耐都到達了極限,在我放棄一切希望要棄牌的時候,又重新給了我一些希望,可會不會是一場陷阱?一場讓我輸掉全部墜入瘋狂複利的陷阱?
我深知高利貸的厲害,更知道賭場借貸是要比高利貸厲害十幾倍的存在,搞不好就會徹底背上一身還不清的債務,假如這是楊二和海哥的陰謀,隻要我輸了這把牌,那他們豈不是有了一個光明正大控製我的理由了?
看著賭桌上放著空白的紙,我以前見過很多人簽過賭場借貸,可我卻一次也沒有過,因為我知道簽下的人沒有幾個會有好下場,可一張白紙卻充滿了誘惑力,誘惑著我內心的不甘,也在誘惑著我的複仇之心。
我抽了口煙定了定神,如果今天牌桌上坐著的人不是老萬,也不是太子幫的人,那我會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東老板不用費勁,隻要寫下你的名字就可以了,其實就是一個形式罷了。”海哥大大咧咧的說道,可我卻知道空白欠條的厲害,這等於是自己簽下了賣身契一樣。
想了想我還是打算放棄了,此刻雖然我已經借了賭場一百萬,可我不想在沒有把握的牌上浪費太多,更不想讓人一直都牽著鼻子走。
“有我楊二做擔保沒事的,走個形式,快點給拿籌碼過來,牌局繼續。”楊二揮了揮手,好像已經認定我肯定會簽下名字了,可我沒有,哪怕是兩千萬籌碼放在我的麵前我也不會簽白紙欠條,這無異於自尋死路。
在這個世界上比賭術更可怕的是千術,比千術更可怕的是幕後,那些錢多到花不完的家夥你永遠都猜不到他們會想些什麼,賭博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幕後的陰謀和詭計,一點一點把你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算了吧海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但白紙欠條我可真不會寫,從小到大最怕就是寫名字,寫不好總是會有麻煩的。”我客客氣氣的說了一句,隨手把筆丟在旁邊,這一把我已經決意要放棄了。
其實從楊二一進門開始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這個套路太熟了,像是一把無形中的大手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哪怕欠了三成複利的賭場借貸,可沒有寫下字據最多也就還一百三十萬,天哥會幫我解決,因為我覺得自己還算是值這個價錢的。
但楊二和海哥的錢我卻不敢碰,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拿他們籌碼上牌桌的原因,自己的錢可以輸,但拿著別人的錢就不敢去輸,在賭博中越是不敢輸的人最後一定會輸,因為心理壓力太大和畏手畏腳,會讓人看不清局勢反而更容易會輸。
我從不寄托希望與明天,一旦做出了決定立刻就會執行,我了解自己也了解人性,因為人習慣在幻想中生活,總是在不斷的原諒自己,為自己的行為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總是寄希望於明天,然後不知悔改繼續我行我素,可現實中沒有那麼多的明天和下次。
也許是看出我並沒有被賭博衝昏頭腦,更沒有一頭鑽進他們布下的陷阱和圈套中,楊二搓了搓手摸出一根香煙遞給了我,還親自幫我點燃了香煙。
“看看,看看,兄弟見外了不是,我早就說寫什麼欠條,都是自己好兄弟沒這個必要,我做中間見證人一百萬兩成複利,海哥你也給我個麵子。”楊二無比豪爽的說道,這話聽起來的確是對我有利,比賭場三成複利要好太多。
“那就得多仰仗海哥幫忙了。”我客客氣氣的說道,現在楊二已經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如果我再不識趣就是真不懂事了,無底洞的錢我不敢用,但隻要把事情講清楚了,該利用的資源也絕對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