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雨停了,休息過後我感覺精神好了很多,臉上的燒灼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涼,頭上的紗布也被人換過了,這一切我都毫不知情。
摸了摸臉上被塗了一層油膩膩的東西,感覺應該是治療燙傷的,雖然黏糊糊的不舒服,但能夠給我帶來一股清涼。
看了一眼病房內麗莎和小暖相對而坐,互相之間誰也不搭理誰,我起身拿起一根香煙點燃,麗莎幫忙讓我靠在了床頭上,小暖站在遠處有些猶豫,我知道是因為我手裏的香煙可能會給她刺激。
“現在幾點了?臉上這些東西怎麼弄的?”我心裏感覺有些大意了,所有的一切我甚至毫無察覺,是因為我的思想太累了?還是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幾天了?
“是醫生過來幫忙換的,東哥睡著了就沒叫醒。”小暖淡淡的說道,旁邊麗莎立刻就不高興了,一張小臉掛滿了黑線,她這個反應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七點多了,東哥我給你準備了稀飯。”麗莎一溜煙的端過一碗白粥,喝了一口感覺味道很淡,但很爽口。
“對了東哥,天哥說等你醒過來就過去找他,已經安排好車子了。”麗莎小聲說了一句,眼神警惕的看了小暖一眼,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麗莎和小暖兩個人是不可能湊在一起的,也不可能一直都帶在身邊,相比麗莎來說,我更喜歡第一次見到小暖時候的感覺,低頭看書喝果茶的那一幕一直都在我的腦海當中。
“小暖就不用一起了,留下來照顧黑貓吧,畢竟他也需要人陪著,不然一個人也會孤單的。”我淡淡的說道,希望她能明白我的用心,卷入這一趟渾水中不會有好結果,倒不如平平淡淡的生活會更好。
離開醫院天哥的車已經在等著了,我也沒有問要去哪裏,此刻不管去哪裏我包著頭的造型都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天哥不會讓我去賭場做事,也不會讓我去酒吧做什麼荒唐的事。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停在一處私家莊園門前,我看清一水的奔馳S都在,看樣子這裏是天哥的落腳點。
我突然也明白天哥為什麼要讓我來這裏了,這裏一定是有認識我的那個人,可究竟是誰呢?
麗莎扶著我下車進入了莊園,通明的燈火照亮了這個院落,給人第一感覺就是大,而且感覺地段處於無錫城郊,有點隱藏的味道。
進門客廳裏坐著幾個人,天哥花姐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女人,可我確定沒有見過她,更別提認識她。
花姐一看到我就迎了上來,笑的像是一朵花一樣,我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眼睛盡量不去看她那招牌式的緊身包臀裙,白色裙底印著通紅的玫瑰花,走起路來都帶著一股豐腴,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進窯子被媽咪招呼一樣。
尤其是花姐看我的眼神,那幽怨曖昧的神色從來就沒有改變過,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花姐的手段,還是她真的對我有意思,最起碼她已經暗中幫過我幾次,至於目的純不純就不知道了。
“天哥。”我點頭打了聲招呼,天哥示意讓我坐下,我心裏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做什麼的,但應該不是莫菲的朋友,她能出現在這裏感覺有些不一般。
“鷹眼,今天讓你過來是讓你見個老朋友,聽說以前你們還一起做過事。”天哥笑著說道,我有些驚訝但沒有表現出來,我確定眼前這個女人真不認識,而且看她也不認識我的樣子。
“不知道天哥說的是不是這位?”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天哥聽完突然就笑了,笑的我心裏有些發毛。
我不知道天哥是從誰的口中得知了我的曾經,但我知道一定是我認識的人,而且他知道我現在叫鷹眼,還知道我現在為天哥做事。
我不想提及自己的曾經,那是一段黑暗的時光,也是一段潦草的人生,曾經做過太多錯事,也做過很多難以啟齒的勾當,人都有一個共性,喜歡提及光彩的一麵而不願意提及以前的陰暗麵,我也不能免俗。
有些時候時間能撫平一切,讓人看淡一切歸於平靜,可有些事情和勾當,不管多過久都會留存在心中,無時無刻不再拷問著自己內心的良知,尤其是沒有得到報應的那些事,總歸是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讓人喘不過氣。
“鷹眼兄弟真會開玩笑,這位美女是你朋友帶過來的,他可是一表人才年輕有為,要恭喜天哥手下又添一個好兄弟了!”花姐笑盈盈的說道,不聲不響的就拍了個馬屁,天哥笑的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