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幫的老千做事都非常小心謹慎,因為牌桌四周全部都是天哥賭場裏的暗燈,包括我在內所有人在無死角的盯著他們,今天晚上賭場這邊占據絕對的主場優勢,相對而言鬼手等人則要輕鬆一些。
鬼手一直在抽著煙冷眼看著牌局,並沒有過多的上牌,葉氏三兄弟也都不溫不火的模樣,我知道他們彼此之間都是在試探,一旦抓到機會一定會出千。
看似波瀾不驚的賭局卻暗藏玄機,所有人交叉而坐看似不會輕易形成二鬼抬轎的賭局,可也偏偏最容易出現二鬼抬轎,兩個人把一個人夾在中間的時候,隻能希望有人能夠出手幫襯。
如果說今天晚上這場牌局沒有人出千,怕是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可現在所有人的表現都像是水魚,估計彼此都在一副牌上掛花下焊,也在逐漸進入狀態。
我看到老萬已經開始不停的推眼鏡,這個動作我很熟悉,也知道他的眼睛上暗藏玄機,看來他已經開始做事了,阿賓倒是沒什麼反應,可中年平頭一直都在笑眯眯的抱著肩膀,眼睛四處打量。
看來中年平頭充當了罩子的角色,就和天哥這邊的葉雲一樣,負責觀察對手。
一般來說,不管身邊有多少暗燈在場,在如此重要的一場賭局上,必須會特別安排人來盯著對方,預防對方出千,這也是一晚上決定勝負的關鍵。
在老千的對局當中,誰先發現對手的出千誰就占據優勢,按道理來說中年平頭的這個位置應該是陳龍象來做,可不知道為什麼陳龍象沒有要做事的意思,一直都坐在休息區,甚至沒有來牌桌上看一眼。
陳龍象的反常舉動很讓人懷疑,也讓我非常費解,我能明白牌局一瞬間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他也就一定能夠想到,按道理來說不應該袖手旁觀的。
難道陳龍象是對老萬等人充滿了信心?還是認為有八麵鬼阿琛在場就可以搞定了?更或者是他還有什麼其他的安排?一種沒有被我看破的安排?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阿琛的身上,他總是在隱藏自己,不會讓人注意到他,就連我明知道他的厲害,可也是最後一個才開始打量他,也是最後才注意到他,他的表現本身就是一種本事。
阿琛的座位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所有人都是靠在牌桌上,可他的座位刻意往後挪動了一點,在一張牌桌所有人當中,他是最不像一個賭客的人,也是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存在。
他一直雙手環在胸前一動不動,眼睛也不在一個地方停留,也不在牌桌上停留,反倒是給人一種看客的感覺,可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不對勁。
我知道阿琛這個家夥一定是開始耍手段了,他沒有理由坐山觀虎鬥的,他應該才是今晚的主攻,也是今晚太子幫的一張王牌。
因為按照經驗來說,一般越是不顯眼的人,就越容易是隱藏的老千,可也不能排除在某些時候,人會刻意反其道而行的可能。
但我怎麼看其他人也不像是能夠取代阿琛的存在,在太子幫的這四個人中,老萬過於木訥,阿賓有些不成熟,中年平頭我已經交過手,是個高手但算不上頂尖的高手。
如果中年平頭在我做拖鬼的時候,要是能提前看出我故意輸錢拖延時間,那才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高手。
時間緩緩流逝,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原本這個時間是賭局上最熱鬧的時候,贏了錢的還想多贏,輸了錢的想盡快回本,輸贏見了分曉氣氛也開始濃鬱起來。
可牌局開始的時間比較晚,現在才像是剛剛開始一樣,我已經看了有一會的時間,越看越感覺這不像是一場賭局,甚至沒有出現過一把較勁的牌。
其實越是這樣就代表雙方越是小心,隻看誰才會主動打破這個局麵,就算有一方想要做事,那前提也得是對方會跟牌的情況下,不然拿著再好的牌也隻能掃蛋。
“鷹眼哥,你看出什麼來了嗎?今天晚上一直都不起牌。”葉無道在我身邊嘀咕了一句,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現在我知道他是天哥的走狗,絕對忠心的一條走狗!
“你有沒有看出來這個賭局有些熟悉?”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想知道今天晚上他有沒有看出阿琛的身份,畢竟曾經都是在一起做事的,多少都會有些熟悉的感覺。
如果葉無道從阿琛身上看出一些熟悉,那肯定會特別留意的,以前說過不管在任何時候,一個老千被人刻意注意到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停止一切出千盡快離開,不然早晚都會露出破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