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的氣氛變得活躍起來,隻因為知道了九龍是個什麼貨色,所有人心裏也都有了數。
曾經我和他們在一起做過很多次局,大大小小上百次局應該是有了,他們都了解我的為人,也了解老千做事的規矩,但從來沒見過這麼黑的領路人,尤其是進門之前給錢不問輸贏,真當老千都是有錢無腦的冤大頭?
“如果能夠做事成了,區區四十萬算不得什麼,到時候我再給九龍兄弟包個大紅包!”我笑眯眯的說道,南風等人也跟著笑了。
其實不用我說什麼,南風他們心裏都清楚,越是活躍的氣氛越能夠麻痹九龍的神經。
老話說看破不說破,有些時候揣著明白裝糊塗要比撕破臉好的多,南宮親自給九龍敬了杯酒,這家夥喝的滿臉通紅,神色中有掩飾不住的激動。
“那南哥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做事,我也好提前去通知準備一聲。”九龍笑眯眯的問道,一雙魚泡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線,眼中滿是貪婪的精光。
“先不著急,等明天晚上九龍兄弟先帶我們過去認認路,我這個人有個毛病,睡覺認床,做事認場子,不去看心裏總是不舒坦。”我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好,那明天晚上我就帶各位去天河區所有場子看看,一定讓南哥你心裏舒坦了!”九龍豪爽的呃拍著胸部打著包票,我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飯局在熱熱鬧鬧的氣氛中結束,約定好明天去所有場子裏踩點,南宮說了幾句送走了名叫九龍的家夥。
離開之後所有人都板著臉,包括我也在內,其實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飯局,怕是還真的不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南宮的臉上帶著一些歉意。
“南哥,這件事全是我的錯……”
“沒事,先上車,等回去再說。”我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上車,隻不過臨上車之前南風有些猶豫了。
我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也知道他的腦子很清楚,現在的局麵對我們來說是要危險了,行動怕是已經要暴漏了,有了九龍這麼個領路鬼,想做事幾乎是不可能了。
以前說過,一個老千被人嗯懷疑的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停止出千,盡快的離開,現在沒有在牌局也一樣,一旦身份可能暴漏,就要盡快離開,不然隻能是後患無窮。
“南哥,咱們現在住的地方還安全嗎?阿鬼會不會也是……”
“不好說,不確定,不能不回去。”我簡單的說了三句話,所有人臉上都掛著疑惑,不過很快就都明白了。
如果現在我們不回到阿鬼的住所,那就說明我們已經心裏有數了,擺在我們麵前的也就隻剩下了一條路,那就是離開廣州。
雖然阿賓已經被南宮幹掉,我的仇也算是報了,可我的手表還在太子幫,唐芸還在太子幫,無論如何我也沒有放棄的理由,哪怕一絲絲的希望也絕對不會放棄。
“難道我們還要在這裏做事嗎?那個九龍分明是個領路鬼的。”阿雨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我比誰的心裏都清楚,在這裏做事被人發現是什麼結果。
老話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現在在太子幫的地盤上,就憑我們幾個人,那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
“看來南哥是有他自己的計劃。”南宮淡淡的說道,沒有要追問下去的意思,
我點燃一根香煙靜靜的抽了幾口,感覺嗓子裏有些沙啞。
“其實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但我想應該能夠有轉機,當然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避免,我也不會拉著大家下水的。”我堅定的說了一句,讓所有人明白我的意思。
我並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也從不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僥幸上,一切都是要靠自己的,而且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僥幸心理。
在外邊討生活最忌諱的就是有僥幸心理,和賭博是一個道理,任何時候都不要相信看不到的事情,如果一個人把希望寄托在僥幸上,那將會是可悲的。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九龍真的是吃兩頭的領路鬼,那麼借助他反倒能夠成就一件事情,一件讓太子幫也想不到的事情,不但可以做事,說不定還能夠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南哥,要不要打電話找點人過來幫忙?人少了怕是不好辦。”南風一臉惆悵的嘀咕著,我笑著擺了擺手,現在來多少人都沒用。
其實我的心裏已經有了打算,隻是現在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有些事情還是自己知道最保險,能不說就盡量爛在肚子裏。